老爷。”
李寒空已神识探查不肖一盏茶的时间已搜遍了整个江都城,却仍未发现仇决的踪迹。他落在一家屋脊上,心中急躁难以言说,他虽来过几次江都对江都事物还算熟悉但也不知仇决究竟在哪里。李寒空使劲拍了拍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道:“决少在上官府受伤,看来府中必然也有高人,难道此事与上官惜弱有关?难道上官惜弱也是修士因嫌弃决少而出手伤了决少,若是如此只怕事态会更加严重,决少虽然性情淡泊无为心思却极为细腻感性怀念往事,以决少对上官惜弱的痴情就算与上官惜弱一刀两断只怕也只会去他们幼年常去的地方。”言罢飞身掠向上官府。
李寒空行至一半忽见一道纤瘦身影自上官府往西北方飞去,心道:“此人必定是上官惜弱无疑,看她行色匆匆想必是急着寻找决少,在江都没人比上官惜弱更加清楚决少的下落,她既向西北方而去,决少在保扬湖!”
李寒空本就天资不凡再加上有仇决在一旁悉心教授,如今“云曦步”已然登堂入室,但见李寒空的身形若初霞之微兮翩若随风,似晚霞之滟兮耀貌迷目,后发先至不时便赶上那女子,此女确是上官惜弱无疑。
李寒空道:“决少可在保扬湖?”
上官惜弱暗暗吃惊此人身法之飘逸迅疾,当听到李寒空询问仇决下落时,不知怎得连忙点头。
李寒空叹道:“我虽不知你与决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不宜去见他。”言罢再不问上官惜弱,全力运起云曦步往保扬湖掠去。
点星稀疏,月圆如盘,月中桂树清晰可见,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照的整个保扬湖影影绰绰,却怎么也照不亮躺在长提边上孤寂人的心。
仇决痴痴的望着明月,也不知是在看明月还是看映在月中的佳人。
忽的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清吟:“昨日皎月盟,今日东西沟。试问盟何誓?君亦自茫然。”乍一听像似在嘲讽薄情人多情寡义,实则是点醒自作多情之人,自以为情投意合彼此相爱实则只是一厢情愿。
李寒空踏着月色积雪信步在长提上,既然看到仇决此时并无性命之虞他也就放了一半的心。
仇决道:“寒少如何找来的?”
李寒空躺在一侧,头枕手臂跷着腿,笑道:“决少你既然能来到这里,我自然也能找到这儿。”
仇决沉默,李寒空道:“算了,我遇见上官惜弱了,是她告诉我你在这儿的。”
仇决陷入回忆呢喃道:“我年幼时曾寄居在上官伯父家一段时间,我还记得那是一年春夏交季,我和惜弱妹妹经常溜出城来这里玩耍,有一次被伯父发现我们不在府中于是满城寻找,结果找到一天也没有找到,等到我们傍晚回到家时,伯父将惜弱妹妹恨恨的打了一顿,那是伯父第一次打骂惜弱妹妹也是我记忆中的最后一次。”
李寒空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接口说话,仇决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们便被伯父禁足了,那时伯父喜欢斗鸡,而惜弱妹妹喜爱踢毽子,结果我把上官伯父花重金买来的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拔的一根毛也没剩下,全给惜弱妹妹做毽子了,伯父看到他心爱的‘大将军’一夜之间光了膀子脸都气绿了,那段时间我没少祸害伯父,最后他便任由我们出城来这儿玩耍了,这里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这条长提。”仇决眼角反射着幽幽月光。
两人沉默一会儿后,李寒空开口道:“我与上官惜弱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她绝非薄情势利之人,而上官惜弱现在必然还爱着你,但绝非男女之爱。”
仇决取出李寒空在于阗镇送他的玉杯,道:“带酒了吗?”
李寒空微微一笑,取出一壶烧刀子为仇决满上,仇决一饮而尽,道:“我明白,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惜弱妹妹可以心无旁骛一心修道了。”
仇决又道:“其实寒少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无法分别对惜弱妹妹究竟抱有哪一种感情,每当想起她都会有一种温暖如家的感觉。”
李寒空道:“你幼年离开父母与上官惜弱生活在一起,自然把她当做你最亲近的人,孩童是人一生中最天真无邪的阶段,也是最容易依赖他人的时期,与其说你爱她还不如说你依赖她更为准确。”
仇决半响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看着手中洁白的玉杯,笑道:“这只杯子什么都好,就是小了点尤其是喝烧刀子这种烈酒的时候。”
李寒空取出两大坛烧刀子,嬉笑道:“我当时就该送你一个酒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