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
“母亲,您要做什么,昨夜发生的事您也没法解释,毕竟这个家是您在管理,我又是第一日嫁进门,还能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庆乐一手捂着脸哭泣,神色凄艾的看着秦大夫人。
秦大夫人哪受得了这个,气的不行,还要上前动手,却被秦韵拦住了。
“母亲,您消消气。”秦韵这才回过神来,这只怕是个局,她们一时冲动掉入了这个局。
庆乐在撒气呢,摸黑了三人的名声,尤其是秦大夫人,苛刻庶子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二弟妹,你快起来吧,早晨你跟母亲顶嘴时,母亲也没计较啊,母亲如今是一时气不过,你可要将话说清楚啊,母亲不是不给你丫鬟卖身契,而是说你刚嫁进来,还有许多未整理,需要些时日,这是在体恤你啊,你可别误会了。”
秦韵笑着去搀扶庆乐,庆乐则是倒抽口凉气,小脸两边各一个巴掌印,高高肿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大姐姐,之前我未出嫁前,母亲就冤枉我一次了,还被皇舅舅打了八十棍,如今又……。”
庆乐欲言又止,倒是让不少人想起来那次秦大夫人带着人搜查郡主的事来。
这件事是秦大夫人的一根刺,碰不得,如今被庆乐公然提起,秦大夫人暴跳如雷。
“胡说什么,若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秦煜为何娶你?”
“母亲!”秦韵想要阻拦却已经晚了,一只手紧紧按住庆乐的胳膊,“二弟妹,母亲是生气……。”
“母亲的意思是京兆尹也在包庇我吗,三拨人马将郡主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搜出个人影来,母亲为什么就听信旁人之言,不肯听我解释一句呢。”庆乐眼眶含着泪,苦笑着,“夫君一身才华想要出人头地,也不会跟大哥争什么呀,母亲何必处处忌惮夫君和我,等祖父回来,我就去找祖父,二房搬出国公府再也不回来了,母亲该满意了吗?”
庆乐眼中明明是挑衅,可在外人瞧来,那个背影孤单脆弱,令人忍不住怜惜。
庆乐话里话外就是在指责秦大夫人故意为难庶出,打压庶出捧着嫡子,所以才处处找庆乐的麻烦。
众人这么一想,疑惑顿时解开了,庆乐郡主原本是想忍下这口气,可偏偏有人找茬闹事,不得消停,显然易见那人就是秦大夫人。
谁叫秦大夫人是秦国公府管家的呢。
周围议论纷纷起秦大夫人,说的话有些难听,不外乎是秦大夫人故意仗着嫡母身份作践新入门的媳妇,以孝压人。
秦大夫人气都气饱了,手颤抖的指着庆乐。
“二弟妹,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母亲呢,这婚事可都是母亲忙里忙外的操持,一日未歇,你怎么一点不满意就朝母亲发火呢。”
秦韵沉声看了眼庆乐,手中力道紧紧攥住。
庆乐小脸一白,“呜呜,好痛,大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是庆乐不懂事,不该招惹母亲,一会庆乐就搬家。”
青翡一把推开了秦韵,扶着庆乐,一把撩起庆乐的衣袖,露出一片青紫掐痕,映衬白皙的胳膊,越发明显。
秦韵瞳孔猛的一缩,“我不是故意的。”
庆乐赶紧盖住了胳膊,“我知道大姐姐不是故意的,无碍的,大姐不必放在心上。”
秦韵张嘴都解释不清楚了,眼色复杂的看着庆乐,她们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了。
若今日庆乐能像早晨那个姿态,嚣张跋扈,那二房就算彻底毁在庆乐手中,可偏偏庆乐反其道而行之,一味的装可怜。
并且让秦大夫人沉入泥潭,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大夫人气得直哆嗦,紧紧咬着牙不语,那眼神恨不得将庆乐戳两个窟窿。
三个人被庆乐噎的一句话说不出,瞧着庆乐那一副装可怜的样子,都恨不得上前将她的伪装撕掉。
刘牙婆带着丫鬟婆子听了些不该听的,目光鄙夷地瞧了眼秦大夫人,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郡主,人在做天在看,若心怀不轨做了坏事日后可要遭报应的,秦二公子不负众望一举夺魁,日后必然能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庶出又如何,还不是新科状元,如今的四品翰林院修撰大人,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刘牙婆连夸带贬的一席话,让秦大夫人脸色青了红,红了又白,犹如调色盘轮番变换,精彩至极。
“郡主,我就先回去了,回头郡主若是想挑丫鬟,尽管派人说一声,我那里啊什么样的丫鬟都有,绝对忠心护主!”
“你!”秦大夫人狠狠地瞪着刘牙婆子,一个牙婆还敢在自己面前嚣张,简直岂有此理!
“多谢刘牙婆,劳烦刘牙婆多跑一趟了。”庆乐话落,青翡递上一个荷包,刘牙婆子难得没有接。
“刘牙婆虽看重钱,但也不至于这么不明是非,郡主不必客气了,这日后路还长着呢,郡主还是留着傍身吧,告辞!”
刘牙婆瞥了眼秦大夫人,然后摆摆手,让丫鬟都跟着她离去了。
秦大夫人瞧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气的忍不住哇出一口血来,身子晃悠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