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连在这家农户里住了十余日,而北宫喆依旧没有醒来,安文夕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她的再三逼问下,欢凉才说出了实情,她再也无法在这里待上一刻,要求立即带着北宫喆回夏宫。
安文夕刚刚生产,还没有出满月,不宜行路颠簸,可是众人拗不过她,只得将马车收拾的舒舒服服的启程回宫。
而济州离承安并不是太远,一众人走得很慢,行了十几日之后,终于回到了夏宫。
这时已经是十一月除了,乐乐刚刚满月,因为北宫喆迟迟未醒,安文夕根本没有心思举办满月宴,只要小家伙健健康康的她就满足了,何必讲究那么多的规矩呢。
而曹暮烟如今已经是八个月的身孕了,自从她从云州回来之后,由于她的月份大了,这些日子便一直在长乐宫中静养,好好地安生了一阵子。虽然她一直都不断派人在暗中盯住安文夕,但是每一次得来的消息都是发现不了安文夕的任何踪迹。
她也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因为只要安文夕生了孩子,北宫喆一定会将她接回夏宫的,皇子定然不会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只是她并没有这一切来得这么快,直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由于她现在肚子越来越大,根本不能够再去抛头露面,她忧心忡忡的叫来了彭安容,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嘱咐了她一遍。
这彭安容时继安芊柔之后的又一个依仗着曹太后的人,这些日子,由于江向晚那被废,江向晴死亡,这个宫中便都是以她为大,她过着受众人尊敬的日子,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后娘娘给她的,这会自然到了她回报太后娘娘的时候了。
可是,让她去做这件事,万一被发现,那可是死路一条!
看着彭安容面上有一瞬的犹豫,曹暮烟冷道:“哀家这么看重你,没想到你倒是个胆小怕事的,哀家真是看错你了。”
“太后娘娘,不是臣妾胆小怕事,毕竟那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看护森严,臣妾没有机会啊。”
曹暮烟只是冷冷一哼,斜斜的睥着她。
“太后娘娘,小孩子最容易哭闹,只怕臣妾还没有将他抱离未央宫,就被人发现了。”
“哼,你真是个蠢的,那不过是个刚满一月的孩子,你还没有办法让他不哭么?”
看着曹暮烟眼底的那一抹狠戾,彭安容顿时心中一惊,难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臣妾……臣妾明白。”彭安容听到曹暮烟冰冷的声音怔怔点头。
“你要记住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是哀家给你的,哀家能给你自然也能夺去。你看看那江向晚便知道与哀家作对从来没有好下场!”
曹暮烟阴寒的声音如同一条泛着寒光的毒蛇紧紧的缠着彭安容,令她不寒而栗,立即应是,直到她出了长乐宫,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见彭安容走了,沧月走进曹暮烟,温柔的抚摸着她凸起的小腹。
“这个彭安容多半是个难以成事的,烟儿为何还要让她去做这件事情。万一事情败露了,岂不是让安文夕多了防备,以后我们再想行事只怕就难了。”
曹暮烟勾起美丽的凤目,淡淡道:“她成与不成和哀家有什么关系,若是她太蠢,被发现了那就是死路一条。你说,北宫喆杀了彭将军他女儿,到时候彭将军还会对北宫喆忠心耿耿么?”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样看来,这的确是个好计谋。”
“而且,你以为安文夕不知道哀家在打那个孩子的注意么,只怕从她一回来未央宫上上下下就开始防备起哀家了!”
“那可怎么办,我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这件事等不了了。”
曹暮烟的凤眸中划过一抹阴狠,“如今约莫着北宫喆的身体也已经油尽灯枯了,这大夏的江山该易主了!”
沧月知道曹暮烟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要有所行动了,他心中升起一抹兴奋,随即又担忧道:“那个弋阳可是图谋着这大夏江山的,如果我们擅自行动的话,若是被她知道……”
“她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的,她以前是圣女,心思良善,即便是后来入魔,但是也改变不了心底的善良,心狠手辣的事情她做不来!更何况她的本意并不在这大夏的江山,而是为了报仇,将对北宫懿的那份恨意转移到北宫喆身上罢了。”
曹暮烟说的不错,弋阳自幼被教导以救助天下苍生为己任,就算是入魔,仍然改变不了隐在内心深处的善意。而曹暮烟却不一样,她从一开始就是一条阴毒的蛇!
“可是,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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