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充满凌冽之势,张海远远的瞧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立即端了茶水上来道:“皇上请喝茶,楚皇请喝茶。”
北宫喆冷着脸啜着茶,不发一言,而楚君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微微偏过头去,淡淡的抿着青瓷盏中的清茶。
“若是楚皇想要商议共同抵御静华宫一事,请三日后到清风茶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北宫喆直接了当下了逐客令,半晌楚君昱叫来暗影,拿来一坛酒递给北宫喆道:“这是答应她的满月酒,还麻烦你转交给她。”
北宫喆微眯的眸子又冷了几分,寒芒渐盛,扬了扬手,示意张海收下。
楚君昱见此,微微拱手,转瞬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北宫喆的眸光静静地落在了那坛酒上,锐利的黑瞳缩了缩,张海以为他不悦,立即道:“皇上不喜欢,奴才这就拿去扔掉,省的碍您的眼。”
“不必。”北宫喆冷冷开口,“青玄,明日将这坛酒送到鹿台。”
“是。”
青玄也有些捉摸不清北宫喆的心思了,看皇上那冰冷的眼神分明是极不喜欢的,却偏偏忍耐着将这坛酒送给皇贵妃。
——
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巷子里,一个扎着五颜六色头绳的小女孩有些烦躁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时而有些憧憬的看着院子外面,双眸亮晶晶的,充满了向往。
突然,双颊上传来一丝凉沁沁的感觉,她蓦然抬眸,看向天空中,立即惊呼道:“下雪了!”
说着她伸手去接,偏偏雪花落在她的掌心,只余下了一丝冰冷,她高兴地蹦跳着,似乎再和空中的雪花共舞,刚才烦躁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随着她的步子,古老的铃铛叮铃铃响着,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
屋子里的弋阳立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院子的月无双,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浅笑,喃喃道:“年轻真好。”
“是啊。”她身边的流景也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双小姐很多地方可以看出和宫主很像。她想如果当年宫主选择了月无痕是不是结局也比现在好太多呢?
她微微摇了摇头,眸光再次落到了月无双身上,希望这个无双小姐能够一直单纯快乐下去。
弋阳的眸光随着月无双头上飞扬的发带而动,浅浅笑了,“师兄将她保护的很好。”
“宫主,奴婢瞧着无双小姐脖子里的铃铛好像是您当年戴着的那颗呢。”
弋阳闻言,听着不远处的叮叮当当的铃铛声,脸色微微有些变了,这个铃铛是她五岁之时,那个人亲手给她戴上的,后来送给了月无痕,没想到他竟然让无双从小戴着。
流景见弋阳突然变了脸色,立即垂下头道:“奴婢该死,奴婢失言了。”
弋阳眸光微敛,这个流景就是这样,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提到那个人,让她无意想到那个人的好。
“下雪了,叫无双进来吧。”弋阳开口道,脸上神情浅淡,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兴致。
她说着涌进了身上厚厚的狐裘,抱着温暖的手炉却感受不到半分热气。
月无双在外面玩了一通,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这时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看着裹得厚厚的弋阳,不禁道:“师叔,外面下雪了!你在南昭肯定没有见过下雪,要不要去看看?”
“无双小姐,宫主畏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冷的天气,宫主的身体受不得。”流景提醒道。
“师叔,我娘说怕冷是因为缺乏锻炼,我小时候也怕冷,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最讨厌天不亮起来练功了,每次都是我爹娘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可恨的是,我娘每次叫醒我,她自己却又回去睡了。”
看着月无双一副爪牙舞爪的样子,弋阳微微笑了,月无双时常会讲起他们一家四口的事情,她听得出来他们过得很幸福,也听得出来,月无痕很爱很宠溺他现在的夫人,想必,月无痕早就放下那段感情了。
“所以呀,师叔一定要加强锻炼,身体才会好,身体好了自然就不怕冷了。”
流景看着月无双一脸兴奋的样子,敛去了眼底的苦涩,无双小姐哪里知道宫主畏冷是因为年轻时身体受了重创,落下了病根,再也好不了了。
弋阳只是淡淡的笑着,却没有说话,月无双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她这么怕冷,为什么不待在南昭呢,千里迢迢的跑来大夏,难道她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她想要大夏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