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会心软是吧?
虽然宁筱筱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是心软了,尤其是在看到傅澜清对自己的伤口不管不顾却还在关心她的时候,她的心却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戳了一下,泛起一阵隐隐的痛。
“是不是不喜欢?还是说,你这一年里连口味儿都改变了?”傅澜清见她还是不动,皱起眉头又问道。
宁筱筱收拾起自己复杂的心绪,把手中的勺子放下,“现在你应该关心的并不是我的口味儿,而是你自己的伤口,你是打算让血就这么流干吗?”
直到听见她的问话,傅澜清才终于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口,血已经不像刚刚受伤时候流得那么快了,但依旧在往外慢慢地渗着,鲜红布满了他整个手掌。
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傅澜清这才苦笑着问道:“就算血流干了又怎么样?你还会在意吗?”
宁筱筱微微一滞,最终还是放软了语气说道:“让医生来给你处理伤口吧。”
这话虽然没有从正面回答傅澜清的问题,但也足够让傅澜清明白她的意思了,如果不是在意的话,她也就不会一个劲儿地催他处理伤口了。
傅澜清的心情瞬间变得很好,他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自己掌心里的伤口,“这伤口也就是看着吓人而已,其实没有什么事,不用专门叫医生过来处理,你帮我处理一下就行了。”
他掌心里的伤口大部分都是被碎玻璃划的,还有一些是玻璃渣子陷进了肉里,看起来的确是很吓人,但总体来说也只是皮外伤而已,消过毒再抹点儿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宁筱筱知道自己根本就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帮他处理伤口。
之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傅澜清受伤也是她给处理的,所以宁筱筱对此还算是比较有经验,只是从肉里把玻璃渣子一一地挑出来有点儿麻烦。
“你忍着点儿啊!”宁筱筱让慕泽找来医用的镊子,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地从傅澜清掌心里往外挑玻璃渣子。
她的神情很专注,以至于看得傅澜清都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也没有听见她都跟自己说了些什么。
宁筱筱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不解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结果就看到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脸,好像她脸上有特别吸引人的东西似的。
被他看得浑身都不太自在,宁筱筱故意使坏地用气按了一下傅澜清的伤口,本来以为他会因为疼痛而转移注意力,结果傅澜清却像是根本没有感觉似的,盯着她的目光始终不曾移开。
宁筱筱不死心,加大力气又按了一下,这次傅澜清总算不是毫无反应的,只见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声地纵容着她这一举动。
他这样的反应倒显得宁筱筱是在无理取闹一样,宁筱筱心里很不舒服,不由得开口讽刺道:“不要以为你用苦肉计就能让我心软!”
“难道你没有?”傅澜清挑起眉头反问道。
这次他总算是有反应了,只不过这句话却让宁筱筱怎么听都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那种把她吃死了似的得意洋洋的语气到底是想闹哪样啊?
于是宁筱筱不再搭理某个幼稚的人,给他处理伤口的动作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小心翼翼了,反而是故意加了一些力气上去,看着傅澜清不断皱起的眉头,她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把玻璃渣子全部都挑出来之后,宁筱筱又给傅澜清的掌心里涂了药,用绷带仔细地缠好,这才拍拍手道:“好了。”
傅澜清看了一眼自己被缠成木乃伊似的手心,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没有被动过的粥碗皱眉道:“都凉了。”
宁筱筱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当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碗据说是厨房特意为她熬的粥之后,她的心情再一次沉了下来,“凉了就凉了,反正我也不饿。”
“那等你饿了再让厨房重新做吧。”傅澜清这次倒是没有勉强她,“走吧,陪我去书房里处理点儿公事。”
“你去处理公事带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懂那些东西!”宁筱筱不解地问道。
傅澜清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两个人被铐在一起的手朝她示意了一下。
如果不是他这个举动的话,宁筱筱差一点儿就忘记了这件事,还没等她提出让傅澜清解开手铐,人却已经被傅澜清拉起来带着去了书房。
“傅澜清,你真的打算就这么铐着我一辈子吗?”宁筱筱一边问一边晃了晃自己被铐住的右手,金属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如果你坚持要离开的话,我也不介意一辈子都用这种方式跟你待在一起。”傅澜清说着在书房的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她也坐。
宁筱筱被他弄得快要没脾气了,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忍住了想要骂人的冲动,在他身边坐下来赌气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