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君卓风尘仆仆地从一辆黑色奥迪车走出,发现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
今年整个家族的人,选择在乡下的二爷爷家里度过,一方面是因为想过个真正安静的年,不然的话,总会有人找过去拜年,水老早就不堪其扰。
另一方面乡下过年也更有年味,比如对烟花爆竹就不禁,所以耳边充斥了爆竹声,偶尔有尖啸声传来,下意识地望向天空,可以看到如同流星般的花火在天幕留下绚烂的痕迹。
水君卓刚推开铜门,便有三五个小孩冲了过来,有人喊姐姐,也有人喊小婶,水君卓的记忆力很好,一一喊出他们的名字,还从箱子里取出早有准备的糖果。
小孩子们比想像中要现实,等拿到了礼物之后,就一哄而散。
“君卓,你太有孩子缘分了,他们都喜欢你。”二爷爷家的大儿媳是一个样貌清秀的女人,名叫徐媛,今年三十五岁,看上去像是二十六七的样子,她脸上只是淡妆,额头有点饱满,是一名外语老师。
“我也喜欢他们,感觉天真可爱。”水君卓见徐媛过来拉自己的行李箱,连忙推让,笑道,“我自己来吧。”
徐媛对水君卓也是很欣赏,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气质很出众,关键是没有任何架子,谁都和她能轻易相处。
家族的人都很好奇,她的母亲严灿娴是有名的刁钻刻薄之人,为何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宽容善良的女儿。大部分人都觉得水君卓的性格,更像是水辰,有大家族多年积累的贵气。
严家虽然是几代商人,但和水家相比,还是欠缺了不少底蕴。
水君卓出现之后,自然成为了大家众所关注的焦点,因为她对外还是单身,所以免不了有亲戚上来给她推荐优秀的对象。
水君卓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看了一些照片,其中不乏英俊的、年少有为的、成熟稳重的,但水君卓委实一个都没看上眼。但碍于良好的修养,她还是耐着性子,委婉地拒绝了一个有一个,尽量不让“红娘们”寒了心。
大家对水君卓的一概回绝,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水君卓这么优秀,她有资格挑选心仪的对象,严灿娴见女儿被弄得焦头烂额,出面将她拉出了包围圈。
“这些女人啊,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难道我女儿会嫁不出去吗?”严灿娴抱怨道,这帮老娘们不仅骚扰女儿,还侮辱了自己。说个两三句,话题就会莫名其妙地围绕水君卓的婚事,好似女儿还没有男朋友,当母亲的应该被碎尸万段一般。
水君卓浅浅一笑,心道,妈,你还真说中了,你女儿指不定这辈子都不嫁了呢。
水君卓用干净的热毛巾擦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妆容,上了饭桌,热气腾腾的菜上桌,水君卓一直在俄罗斯生活,早就对国内的美食念念不忘,因此放开肚子,吃了不少。
严灿娴只是动了几下筷子,倒不是食物不可口,而是桌上的对话内容,让她实在感觉难受。
大家不是讨论儿女的婚事,就是讨论孙子辈的育儿经。
严灿娴觉得跟他们没有任何共用语言,以后再过年,绝对不要来这里了,至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跟傻大妞一样,只知道专心致志地对付食物。
艰难疲惫地应付完除夕晚宴,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妇女拉着严灿娴打麻将,被她用身体不适拒绝。返回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只见水辰浑身酒气走入,严灿娴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狠狠地掐了一下丈夫的胳膊。
水辰吃痛地闷哼一声,微怒道:“你是犯了什么病?”
“我可不是犯病,不是让你别喝酒吗,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严灿娴双臂环抱在胸口,生气地说道。
“这不是难得吗?和那些堂哥堂弟多年没见面,今天一高兴,就多喝了一点。”水辰知道妻子生气肯定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怎么?是不是下午打麻将输了钱?”
“才不是呢!”严灿娴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君卓该怎么办?”
水辰微微一怔,不解道:“什么怎么办?她不是回国过年了吗?她看上去疲惫,但心态挺不错。”
“我是说她的感情生活!”严灿娴知道丈夫有时候脑子转不动,必须自己挑明才行,“她和苏韬怎么办?”
水辰终于反应过来,理解妻子的心态,亲戚们都在直接或者间接地催婚,以至于严灿娴自己的心态先崩了。
水辰笑着说道:“能怎么办,不是因为你的干涉,彻底地黄了吗?”
没想到严灿娴恼羞成怒道:“怎么能说是我搅黄的?”
水辰连忙安抚严灿娴道:“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我觉得,如果他俩如果真的有感情,绝对不会因为外在因素受到影响。”
“你知道个屁!”严灿娴瞪了丈夫一眼,不搭理他而去。
严灿娴最近对夏家那边始终在跟踪调查,据说夏老的外孙女最近一直在跟苏韬接近,甚至还发起了主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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