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半年后的首次交锋

    “呵呵，肖少爷知道白某改名字了，真是白某的荣幸。”

    “你，你的眼睛真的看不到了？”陨恩怀疑的说道。

    白无脸上全无异色，依然含笑而立，那言行举止跟一名普通人无异，甚至那气质犹胜常人千百倍，以致陨恩暗地里怀疑这人是不是没有失明。

    “只是出了一点小事，无妨的，劳烦肖少爷关心了。”白无彬彬有礼的说道。

    陨恩疑惑的想，失明难不成算是小事？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少爷，你不要这样叫我。”

    “是吗？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定呢？”白无看着他，许久，幽幽说道。

    陨恩看着白无，眼神渐冷，淡淡的杀意在心里酝酿着，虽然他不喜欢落井下石，不过眼前这人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之一，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你…那么…恨我么？”

    陨恩脸色微变，原本攥紧的手又松开了些。

    “不杀我了么？”白无叹气。

    陨恩冷哼一声：“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我只怕不能让你死的更痛苦。”

    白无问他：“什么是恶，你能告诉我么？”

    陨恩一时语塞，脑海中竟然组织不出语言。

    白无又道：“因为我杀了人？这就是恶？那么，人类因为自己的口腹之欲捕食这么多的生物，又肆意索取大自然资源，这又算不算恶？我的罪行与他们相比，能不能得到原谅？”

    陨恩心里猛地一颤，脑中不由自主浮现自己在苍茫森林的时候，也曾狩猎魔兽用以充饥，包括平时叶上阡把他扔在兽群当中，让他从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的手上，其实也已经沾满了鲜血，只是人血换成魔兽的鲜血罢了。

    平时标榜众生平等，那么被杀的那些动物又算什么？平时老是觉得别人残忍，其实自己不早就是一名刽子手了么？

    陨恩脸色的变化，白无似乎都看在眼里，微笑道：“你还不算愚昧，能够理解一些事情的本质。”

    陨恩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生出一阵烦躁：“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男子不说话，一直微笑。陨恩看到他脸上的微笑心中怒气愈盛，拳头再度攥紧，脚底狠踏地面，低喝一声击向男子。

    男子突然微微的睁开一条眼缝，弯弯一条，隐约能看到里面深邃的眼瞳，盯着陨恩笑的越发开心。

    下一刻，陨恩的拳头狠狠打在男子的鼻梁上，男子站着没动，鲜艳的血水从鼻孔中缓缓流出，越流越多，滴答滴答的汇成一个小水潭，然后水位越升越高，在陨恩惊恐的目光中，逐渐把陨恩的世界淹没……

    淹没之前，陨恩看到男子的脸色已经完全变青，两眼之中的瞳孔都已经翻了眼白，真就跟一个死人无异。

    “啊！”

    陨恩大叫一声，努力的张大眼睛，发现自己还能看到东西，不由得缓了一口气，一摸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打湿。

    “现在，你解气了么？”

    男子依旧站在他面前，距离和刚才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再看他的脸上，一点伤痕都看不到。

    “瞬间恢复？还是我在做梦？”

    陨恩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痛的他直龇牙。

    “怎么了？你刚才把我打死了，为什么还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你究竟是人是鬼？”

    陨恩颤声道，他的脑海中不断闪出刚才男子发青的脸孔，他的双腿都发软了。

    白无问他：“是人是鬼，你有怎样的判断标准？”

    陨恩不懂：“什么？”

    白无自顾自说道：“有时人比鬼更可怕。说不定，这个世界，才是地府，而存活在这个世界的我们，才是我们口中的鬼所畏惧的鬼。”

    陨恩不作声，白无叹气道：“算了，现在还不该跟你讨论这些的。我来跟你见面，只是为了跟你说几句话而已。”

    陨恩脸孔狰狞，怒声道：“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说着作势欲打，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了了。

    男子耸了耸肩，身形动也没动：“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会感兴趣的。”

    “你还不知道你自己的稀罕程度吧，在荒芜之地，灵觉者可是堪比濒危生物的人类，传说，灵觉者是凡人更高一级的进化形态，也是上天宠幸的异能者。不过，我曾经无意中听宗派里老一辈的人物谈起过，有这么一方更高级的世界，里面成长着大批的灵觉者甚至比灵觉者更高级的人类，而这片世界，就在无尽沙漠的尽头。”

    “谁，谁管你这些啊。”陨恩牙关紧咬，手臂上、面门上，青筋暴出，脸上一阵泛红，好像喷着蒸汽的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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