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恩点头,他心中很是赞同昔人关的话。他以前生活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之中,后来离开慕容府,尝尽人间冷暖,经历了太多的人心斗争。他觉得疲倦,但是大家都以伪装存活于这世上,自己如果不稍加伪装,就会感觉自己变成一个另类。
这点是陨恩害怕面对的。
以前爷爷跟他说过这世界上最难理解的就是人心;最变化莫测的也是人心,人心可以走的很近,也可以离得很远,远到永远触碰不到彼此。
以前他听了心中会不以为然,因为他觉得不管外界如何变化,他只要做好自身就可以了,自己的情绪没必要因为别人而受到影响。但是长大了他才发现,要做到保持自身根本不容易,自己的心情会因为外界的美丑和自己得失的变化而变化。
他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给昔人关听,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知道昔人关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昔人关沉吟许久,缓缓说道:“我们只是凡人,你说的太难实现,我总觉得无欲无求的人其实是对生活的一种麻木。而我们活在这世上,每天要与各种各样的事情打交道,想要做到无喜无悲是不可能的,至少在我看来是无法实现的。”
陨恩觉得很有道理,他追问道:“那昔大哥觉得我们在无欲无求与多愁善感这两者间如何找到平衡点?”
昔人关摇头:“我不知道,只要我还是一个凡人,我就会一直在悲喜之间转换,这一悲一喜间,其实就是生活,而生活想要过下去,总是需要悲喜来刺激,才能避免对生活的麻木。”
陨恩目中透出迷茫之色,他喃喃说道:“悲喜悲喜,无悲又怎会有喜,个人的喜悲换到别人身上,似乎又不能称其为喜悲。喜悲的定义不是喜悲本身,而是个人本身对喜悲的定义。这理论用在人心身上想来也是合适的。
人心的好坏,是建立在你对人心的理解上面的。每个人接受的教育不同,看过的世界不一样,心中的感悟也不一样,所以内心也是各有不同。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同理,人心也找不到相同的!”
陨恩说到最后,眼中的迷茫之色似乎逐渐被拨开,眼中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光亮,犹如天边闪现而出的繁星般璀璨。原本他的心中一直因为紫蝶的事情而闷闷不乐,现在总算可以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
昔人关看着陨恩,惊叹道:“你果然是奇人,你就像在河中潜藏的蛟龙,早晚有一天会化身真龙翱翔九天。”
陨恩苦笑道:“借你吉言,但是眼前我就有一道大关需要渡过,渡不过就真的是生死两茫然了。”
昔人关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自己失去灵力的事情,我们还有七天的时间,在这七天中,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陨恩自嘲道:“能怎么帮,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希望渺茫咯。”
昔人关一咬牙说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求白悠小姐,求她把你留下来,沙虫部落的事情繁多,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
陨恩摆手道:“昔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在此请求昔大哥不要去求白悠。”
昔人关问道:“为什么?”
“一方面,我不希望你受辱,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我受辱,特别是被女人侮辱。”
昔人关急的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你的那点面子。”
陨恩摇了摇头,冷静的说道:“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些都是不可侵犯的规则。”
昔人关也不再劝说什么,他寻思到时候期限将近,如果还没有任何方法,就偷偷去找白悠说情。
陨恩倚在窗边,看着天边的白云,面沉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段时间内,陨恩已经可以不依靠拐杖平稳的在地上走路。这天,他把白悠等人的碗筷收拾洗干净,一脸疲惫的走回储物室,路上,他看到有沙虫经过,他就会停下来,朝沙虫摇晃屁股,这是未开启灵智的沙虫之间打招呼的方式。
那些沙虫都会晃着尾巴回应陨恩的招呼,三天的时间,白悠府中的沙虫也都知道部落中出现了这么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类,并且也渐渐接受了这个沉默寡言的人类。
昔人关帮陨恩梳洗干净,并且给了他一套全新的服饰,虽然与小世界的衣服有些出入,不过穿起来也甚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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