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身着辽兵的服饰,乔装了一番,来到地牢前,手持军令牌在守卫眼前晃了晃,守卫一见令牌便放了行,方雪连头也不敢回径直走了进去,见李头儿等人烂醉如泥的躺在地上打盹儿,轻声慢步的来到他身边,从他腰间偷偷取下牢房的钥匙,悄悄打开牢门。
见万通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凌乱的发丝垂在面前,鼻青脸肿,满是血迹,嘴唇干裂发白,方雪蹲下来连忙推了推他,“万通,万通醒醒。”
万通感觉身子微晃,隐约听到什么声音,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眸,看到一个“辽兵”在眼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继续打吧,打死我也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的。”
万通意识还算清醒,方雪渐渐舒展开微蹙的眉,微微笑了笑,“快,快起来,”边说边将万通搀扶着坐起来,“来,我背你出去。”
万通以为又要用刑,依旧用疲惫声音说道:“不都是来两个人把我抬出去的吗?怎么?到了晚上减少人手了?”说完,冷哼了一声。
方雪蹲着转过身去,背对着万通,“我是来救你的,快上来。”
万通再次冷哼了一声伴有不屑与不信,“救我?呵呵。”
见万通不信,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方雪慌乱中胡乱编了个理由,转过身来对他说道:“周将军忘了吗?曾经在战场上你给小人留了条活路,小人今日前来报答将军的,所以咱们快走吧。”
万通仔细想了想,可能是自己某次一剑没刺准吧,用疲惫的双眸打量了番方雪,觉得她的确跟其他辽兵不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扫了眼牢房外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守卫,转变了态度,觉得此人可信,“那有劳小兄弟了。”
方雪见万通可算信了,再次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万通刚准备伸手向方雪的肩膀,此时李头儿突然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喂!你干嘛呢!”
方雪一惊,心跳加速,浑身上下直冒冷汗,缓缓站起来,咽了口口水,慌慌张张拿出军令牌,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的说道:“巴鲁将军有令,要提审周万通!”
李头瞪大眼睛凑近了一看,果然是巴鲁的军令牌,赶忙笑脸相迎的说道:“是是是,来人!还不快把周万通抬出来!”见没人动,李头上前狠踹了几脚在地上打盹儿的辽兵。辽兵慌忙睁开眼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七扭八歪的站起来,打着哈欠将万通抬了出去。
见辽兵欲将万通再次吊起来,方雪连忙粗声粗气的喊道:“慢着!将军有令,这么晚了不在牢房里审了,让我带着周万通直接到将军面前,他再亲自审讯。”
李头眼珠子来回转了转,觉得不对劲儿,审犯人哪有不在牢房的,摸着下巴围着方雪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打量,“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方雪再次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吼道:“大胆!你连我都不认识吗?我可是巴鲁将军面前的红人!”
李头儿被方雪的气势吓了一跳,立马低头哈腰的说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命人将周万通抬到将军面前去。”
“不必了!我自己背去就行了!”
听到这话,李头儿仔细一想,还是觉得方雪有些可疑,找各种理由执意要命自己的手下将周万通抬去,方雪不同意。接下来是方雪和李头的一番周旋。
与此同时,宇文云和天宝也赶到大辽境内了,手持沾了迷药的巾帕来到放哨的辽兵身后,捂住他的口鼻,将其迷倒。换上辽兵的服饰,低着头朝地牢方向去了。
来到地牢前,二人被守卫拦住了。
“二位大哥,我们是来换岗的。”宇文云镇定自若的说道。
守卫一听,高兴的说道:“太好了,总算可以歇歇了。”
“是呀是呀。”另个守卫说道。
见两个守卫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远了,宇文云和天宝赶忙进了地牢,边走边低着头瞟向四周,隐约听见什么声音,立马停下来,躲在一旁偷听。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是巴鲁将军的命令,他现在在营帐内等着呢!”方雪依旧粗声粗气且理直气壮的吼道。
“是是是,可小的也说过了,让小的手下亲自抬去,不也正好免得脏了大人您的手嘛。”李头低头哈腰的说道。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要是巴鲁将军等急了,我看你的脑袋是保不住了!”方雪连吼带吓。
这时宇文云仿佛听出了话中的端倪,觉得是个良机,伙同天宝立马上前,将头埋的很低面对李头儿行大辽礼。
“头儿,让我们哥俩儿送去吧。”宇文云说道。
方雪怒气冲冲的来到宇文云和天宝面前,完全没有认出二人,“没听大人我说要亲自送去,哪有你们俩说话的份儿!”
宇文云依旧把头埋的很低,更不知道面前的是方雪,“我们头儿刚才不是说,怕脏了您的手吗?”
“都说好几遍了,本大人都不怕你们怕什么!”方雪越说语气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