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黄昏,小枚来寻刘蔷薇,我便辞别了刘蔷薇往碧影轩而去。
一个人的迎面而来我毫无察觉,他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不无责备道:“大雨之后路滑,你怎么到处乱跑。”
我抬眼看着武安王,只见他一袭白衣,黑发如瀑,目光柔和地凝视着我。我的微笑淡薄如烟丝,语气却冷淡疏离:“不劳武安王挂心,相思没事。”
面对我的冷淡语气,武安王有些神伤。随即又怜惜地望着我:“相思,难道我们之间非要这样疏远吗?”
一眼瞥见他的怅然,我竟滞住。我低声道:“相思对你,是敬畏。”
他伸手抚着我的肩头,语气有些伤感:“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明白我的感受?爱你却不能亲近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我避开他的双手,伸手接住身旁一滴从绿叶上坠落的清凉水滴,兀自浅笑着:“武安王只要放下相思,必不会再有这样的难受。”
马凌云半晌无语,喃喃道:“若是可以,我原意拿我一生来等待。”
我的眸光一黯,心头仿佛被什么堵住般难受。静静地凝视着他,眼底不带一丝情感。我冷着声音低低回他:“这些话你不该告诉我。”
“相思,你何必要折磨我?”他的眼神中尽是无声炙热和痛苦
我的心一阵颤抖,却无法回他,只有飞奔而去。身后有风中的青松,针针迎风抖动。
夜幕低垂,碧影轩宁静安详。
槿姨给马凌风准备了宵夜的东西便早早回房去了,只留下我陪伴马凌风在厅内静静喝着茶。
紫怜因不见萤儿半日,倒是心急着要去找她,说是萤儿答应要教她武功。而小林子,早已跑到厨房去看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美味。
厅内今晚少点了烛火,整个厅内便若隐若现,忽明忽暗。我坐于桌边,翻看着那本《荆楚岁时记》。
我时而低低浅吟,时而颦眉不语,因着夏天初有热意,便早已穿了薄薄的单衣。现在依傍灯前,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在灯光下透着玉泽般的光华。此时,已忘记了马凌风的存在,不知道映入他眼中时,将会成为一番难以抵抗的诱惑。
忽然感觉有手抚过肩头,吻在耳背,接着手顺着臂弯而下,抚弄我玲珑有度的娇躯。
“唔......”我嘤咛一声,合上书页,睁着双眸带着几分嗔怪看向马凌风,又伸手打开他不甚安分的手。
我转过身,低低道:“紫怜他们马上会回来,你也不怕他们撞见……”
看着我含羞带嗔,他的心醺醺然,抚过我散落一背的发丝。蛊惑道:“怕什么?我想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嗤”地一声,我笑了出来,对于他邪魅的话语,我早已习惯,我再一次打回了他的手,道:“你只管说这些轻薄人的话,堂堂朗州一个藩王,难道除了轻薄女子,再没其他事情好做吗?”
“眼下除了你要紧,其他事还真不要紧。”马凌风低笑,凝视着浅笑盈盈地我,轻道:“相思,要是他日有人要夺走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如此低柔的话语听在耳内,本该是甜蜜不已。可我的心,却莫名的一凛,像高山寒雾笼罩了心头而生出丝丝寒意。
我无奈地笑笑,看着他,扯开话题道:“《荆楚岁时记》有记载说五月俗称恶月,多禁。忌曝床荐席,及忌盖屋。”
马凌风看我半晌,笑道:“你信这个?”
“《异苑》所载录有人晒席而小儿遂死,以及有人上屋见影而人即死,想来倒是诡异得很。”我一时也迷惘,对于这样的事情,不知能否相信。
“五月可以居住在高而明亮的地方,可以在高处眺望远方,可以爬山,可以置身亭台楼阁。那《礼记·月令》正好与《异苑》相反,这样看来,前人所说的也不能全信。”马凌风嘲讽似的看着我低笑,我瞪他一眼,不理。
此时小林子推开虚掩的门,嬉笑着道:“什么不能晒席子,什么不能上屋顶,这些我统统都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再过两日便是端午节,那粽子能不能让我吃个饱。”
我大笑,马凌风看着小林子,叹道:“这宫中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你虽然只是个太监,不可能所有美味都尝过,但也不至于让你对粽子这样渴求吧?”
小林子听了,拍着脑袋道:“武平王不知道,奴才生于汨罗江边。昔日有屈原投江而亡,老百姓哀怜他的去世,所以都用船只去搭救他。不仅如此,还用粽叶包裹糯米做成粽子投到江中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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