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患上这样的不治之症便是他的命,所以,老夫也无能为力了。”谢太医立在树荫下,眼中有莫名的悲戚。
在太医院一辈子,到最后,却要成为陪葬的牺牲品。难道说,这就是命?
未待我细想,谢太医忽然对我道:“皇上重新召见拓跋恒,这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拓跋恒是是谁?朝中有这号人么?”朝中重要官员我虽然没有一一得见,但他们的名字我始终是有听过的。如今皇上和谢太医口中的“拓跋恒”,却令我感觉到陌生及了。
谢太医叹息了一声,说了句“都是陈年往事,也是快要进棺材的人了”,便不想再说下去。可我对此人竟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仗着平日里谢太医对我宛如女儿般的关系,央着他细细说与我听听。
谢太医禁不住我的央求,于是删繁就简地和我说起了关于这个人的沉浮往事。
拓跋恒本姓元,因避马殷之父(后追封南楚景庄王)马元丰之讳,才改姓拓跋。马殷在位时,任命拓跋恒为学士兼仆射。后马殷之子衡阳王马凌声继位,罢建国之制,降称节度判官。到文昭王马凌泛也就是当今皇上即位后便开天策府,任命拓跋恒与廖匡图、 李弘臬、徐仲雅等十八人为学士,便是楚国赫赫有名的“天策府十八学士”。但由于马凌泛及其荒淫无度,奢靡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于是拓跋恒上书因劝谏马凌泛减轻赋税而触怒马凌范,于是马凌泛便决定终身不再召见拓跋恒。
“既然不再召见他,为什么忽然又改变了决定呢?”我疑惑地问谢太医。
谢太医皱眉,郁郁而答:“这正是老夫所不解的地方,算了,我们只管去研究治疗皇上疾患的药,其他的事情不要去管他好了。”
我点头说是,自然,那些百思不得解的事情不是我们管,我们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可皇上对拓跋恒的忽然召见,到底预示着什么不可知的目的呢?我和谢太医自是不能够得知,只能带着满心的疑问怅怅而别。
被冷落多年的老臣子再次被传召,想来就很蹊跷。想去一探究竟,可这弄不好又是掉脑袋的事情,于是只能将丝丝缕缕的疑问埋在心底。
我相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真相,或许很快就可以知道。
第二日,我去了趟怡心园看刘蔷薇。那日选妃比试中她不幸落水,经过太医院的细心调养,不是道身体是否恢复。
从她的住处飘来一缕琴声,是我听熟悉的曲子《琴心》。琴音时而缠绵时而幽怨,一声声牵惹人心。
风起,俊秀的合欢树上粉色合欢花随风坠落,翩翩花影旋转出绝妙舞姿。透过打开的窗扉,只见一个纱衣曼妙的女子坐在窗下,眸如秋水,唇若樱桃。见我进来,便微微颔首,露出浅笑梨涡。
“你身子怎么样了?”我来到她的身边,望着她的侧脸问道。
她转首一笑,低声道:“没有什么大碍,也不是什么大伤,也难不倒太医院那些太医。”
“这就好,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好了没有。”我望着她如花笑靥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色尽管略显苍白,但并不妨碍她的美貌。
刘蔷薇起身,一手拉住我的手,一边唤着小枚上茶。我随她在桌边坐下,心里暗暗思忖着选妃一事她是如何想。
此时小枚端来两杯清香四溢的茶,我端在手里一细看,竟是上好老眉君。我有些纳闷,这上好的老眉君本是皇家专用,刘蔷薇又是从何而来?
刘蔷薇看了看我笑道:“这上等老眉君是太后赏赐给家父的,我平时并不喜喝茶,只是相思你来了,便沏来与你尝尝。”
我心中若有所悟,这老眉君我只在云翔殿马凌云那喝过。当时马凌云告诉我,这茶是他最爱喝的。所以每年送进宫的老眉君,太后必定全部赏赐给马凌云。而今日能在刘蔷薇之处喝到这样的好茶,太后的意思就不难明了了。
我望着刘蔷薇婀娜的身影呆愣半晌,最后不禁叹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相思你说什么了?”刘蔷薇侧头瞪了我一眼,嗔怪道。
我浅笑,低声道:“我说什么你心里自然明白。”
闻言,她露出如醉的笑容。惊鸿一瞥中,我只觉得心头一片空白,忽然丧失了所有思想。
“只是相思你知道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即便我能如愿入选储君之妃,怕也不见得从此顺心。”刘蔷薇的笑容逐渐黯淡下去,我竟不知道她因何忽然心有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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