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歪地走回水利站,在床上随便一躺,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睡死在了炕上。
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晨,脑袋还疼得厉害,可是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想着待会儿莫托来了,要好好问问他家的事情,他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黑瞎子又是怎么回事。
在我印象中,他父亲一直是一个比较闷的人,平时给我送东西,也都是放下就走,从来不愿意多说一句话,为何这次突然大发雷霆,将莫托大骂一顿呢?
没想到,莫托今天根本没来上班,我以为他是喝多了,没爬起来,也没多想。没想到,到了第二天,他还是没来。
我放心不下,怕他出事,赶到他家,隔着栅栏看了看,发现屋里上了锁,家里还真没人。
这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莫托在水利站干得好好的,就算家里出了急事,也得给我打个招呼啊,不可能这样就走了,这事情肯定有鬼!
再想想他那个古里古怪的母亲,以及他父亲怪异的表现,我越来越担心他,看看四下里没人,就从栅栏上翻了过去,摸进他家看看,发现院子里的东西还和原来一样,甚至外面晒的衣服都没收,哪里像个要出门的样子?
左右看看,就走到了那个古怪的小木屋旁,忍不住过去看了看,小木屋没锁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而且弥漫着一股臭鱼烂虾的臭味,我就赶紧给它关上了。
关上门之后,我就要走,刚拔起腿,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那小木屋才一米多高,虽然没窗户,但是也有一个大门,按说也能透过去光,为啥会那么黑,像是完全不透光的地窖一样。
这么想想,我也觉得奇怪,于是又返回过去,先在门口摸了摸,没摸到灯线,不过摸到了一个手电,我打亮手电,朝里面一照,不由吓了一跳。
原来那个小木屋底下,完全被人给挖空了,下面很深,估计得有七八米深,而且向左右扩展开来,根本不像是东北农村常见的菜窖,而是像一个隐蔽的地下洞。
看到这里,我的腿脚都软了,想着狗日的莫日根是不是疯了,他在家里搞了个秘密的地下工事,莫非是老毛子派来的间谍?
可能有人会认为,我当时这么想有些奇怪,但是在当时那个境地,我心里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这主要源于高站长的教诲,,用他的话说,就是在乌苏里江抓了半辈子敌特,所以现在虽然是和平时期,但是思想上也不能松懈,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所以随时随地都要提高警惕!
再仔细看看,这工事挖得很业余,坑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一条条的深沟,就这水平,根本不可能开出来坦克、装甲车,要说是个大水塘还差不多。
猫着腰钻了进去,左右看看,这个水塘很大,手电的光照不到底下,也不知道有多深。水塘边焊了一个简陋的铁梯子,我这人平时就是个傻大胆,又怕莫托出事,当时也没多想,就在嘴里叼着手电筒,沿着梯子就爬了下去。
梯子很长,我爬了一会儿,就知道自己完全想错了,这底下根本不是七八米深,起码要有十几、二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