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不错。”明台放下笔,说道。“喜欢就送你。”明台嘴角挂了一抹浅笑:“我从不用别人用过的。”话一出口,让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面色冷峻的郭骑云有些恼怒:“放肆!”王天风不介意地把钢笔收回来:“喝汤吧。”明台一边喝汤一边说:“我要打个长途电话。”王天风和郭骑云同时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郭骑云即刻端出一副教训的姿态说道:“军校里不准和外界联系,这是校规。”“我到了香港,要是不给家里打个平安电话……”明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大姐一定会追到香港去找我,你们看着办。”“去打电话。”王天风口吻严厉道。“我汤还没……”王天风严厉的口吻呵斥道:“现在就去!”这次轮到明台诧异了,一副“急什么”的不情愿模样。电话打通后,明台没有告诉明镜自己身处军校的事情,更没有告诉她王天风和郭骑云就站在自己身边,姐弟俩只是亲热温暖地寒暄着。“每个月一封信,每半个月一次电话,我记着呢……大姐,我不说了,还有同学在电话亭排队呢。”正说着,王天风从明台手上接过电话,明台忙对着话筒喊道,“大姐,我要去上课了。再见大姐。”电话被王天风强行挂断,明台不耐地瞅了一眼王天风,想反驳一下,可想到刚才食堂里他严肃的样子,只好作罢。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上海更显出它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华丽酒店的天台上,红酒、鲜花,衣冠楚楚的各界名流。其中也不乏生意场上的大亨、电影明星和上海小开。
“这是我喜欢的城市,我想,我死了以后,要埋在这里。”明楼手端着一杯红酒,对着远处的夜景说。并肩而站的阿诚不说话,明楼问道:“你呢?”“我还没有考虑过,我想活着。”阿诚转头看着明楼说,“大哥,您也不会死,您跟这座城市一样,永远辉煌。”伴随着远处汽笛的鸣叫声,明楼浅笑着向阿诚举了举杯,说了声“谢谢”。“汪曼春派了人一直跟踪我们,我想,她不是怀旧,而是怀疑。”阿诚转身看了一眼和这个会场有些格格不入的几个人,抿了一口红酒说道。“这次我见到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想我一直纠结在旧情上而没有意识到这个人早就变成刽子手了,浑身上下一股血腥味……”明楼说着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阿诚,“有没有想过,我们会变得越来越凶残,越来越面目模糊,越来越不堪……直至焚身地狱。”阿诚简单一句话回答:“只要能打败敌人!”明楼注视着远处,没有说话。
“汪曼春手上好像有一个‘转变者’,她利用这个‘转变者’正在大肆搜捕抗日分子。”阿诚神情凝重道。
明楼边思忖着边问:“知道这个‘转变者’的真实身份吗?”“不清楚。”阿诚答,“汪曼春上个星期处决了所有的嫌疑犯。”“那这个‘转变者’就是一个透明人。”“应该没有这个人。”“汪曼春捏造了一个‘叛徒’,用这个不存在的人来钓鱼。”明楼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听上去是一个不错的计划。”“我们有条件要求他们提供真相。”“不行。”明楼否决道,“一旦我们知道了真相,无论钓鱼是否成功,我们都会进入嫌疑圈。一定要置身事外。”阿诚明白了明楼的意思,说道:“点到为止。”明楼颇有深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阿诚低头浅笑。
说话间,只见南云造子向着明楼的方向缓缓而来,面带微笑地向他举杯,问候的语气里意味深长:“明先生,别来无恙?”明楼直起身,脸上漾起一抹笑意,绅士地伸出右手:“南云小姐,南京一别,有四五年了吧。”南云造子伸出手与明楼轻轻一握:“我听周佛海先生说了,明先生是金融界和远东情报站的一颗明珠,这次把您盼来,是汪主席之幸,也是76号之幸。”明楼看看手中的酒杯空了,用眼神示意阿诚。阿诚领会,正准备去拿酒,却被南云造子拦了下来。南云造子主动示意把自己杯中酒均分给明楼:“不介意吧。”明楼了然了她的意思,微笑着道:“……我来,就是要分一杯羹。”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宁静祥和的大学校园一片郁郁葱葱,香港大学学生管理处的电话响起,管理员接起电话,阿诚的声音随着电波传了出来:“请帮我叫一下金融系的学生明台,对,我等着。”阿诚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无聊地用手指敲着桌子。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里传出明台的声音:“喂。”“明台,路上还顺利吗?”阿诚关切地问。
“阿诚哥啊!我好着呢,完好无损。”明台边说边看了一眼王天风,“目前,一切顺利。我大哥还好吧?”“还好,大哥很忙,叫我多关照你。”阿诚说,“……今天香港天气怎么样?”明台抬眼看向郭骑云,王天风暗示郭骑云低声道:“天气。”郭骑云举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小雨。
“有点冷,在下雨。”“雨大吗?你带伞了吗?”“小雨,不用伞。”“住在哪?”明台又看了看郭骑云举着的小黑板,上面写着:学生公寓第五栋317。“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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