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总算知道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了。
我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故意板着一张脸走回自己的房间,许皓辰已经钻进被子里搂着齐齐睡着了。
我怎么就不相信他是真的睡着了呢,我走过去掀开许皓辰的被子,正要说话,许皓辰陡然翻了个身睁大眼睛,“你掀我被子干嘛,不要勾引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我抽掉他脑袋下面的枕头打在他的脸上,“你可真不要脸,我只是让你去睡别的房间。”
“你有话就好好说呗,别动手动脚的。”许皓辰一只手拽着我手里的枕头,语调轻松道。
越说越不上道,什么叫我动手动脚的。
我用力抽回枕头,朝着他的身上打去,“你个死不要脸的。”
许皓辰起身猛地抱住我,我脚下不稳随他栽倒在床上,他压在我的身上,深如黑夜的眸似一抹浓稠的墨汁正在渐渐漾开,“在自己太太面前,我要脸做什么。”
好一句大言不惭的话,我嘟着嘴道,“我不是你的太太。”
“那齐齐是你和哪个男人生的?”许皓辰黑眸灼动着醉人的光亮。
“我……”我想说我是和小狗生的,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不等于是在骂自己和齐齐吗。
我猛地噤声,咬唇睨瞪他,许皓辰的头缓缓低了下来,寸寸逼近,他黑亮的瞳仁里倒映着两个清晰的我。
他轻啄了一下我的唇瓣,沙哑的嗓音如同磨盘中的砾石,“我想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因为我也在想你。
可是这句话我不会说出来。
我推了推他,“你是不是吻错人了。”
许皓辰眸中的感伤一点点滋长,一寸寸升腾,我顺势推开他,“我刚才看了一下,我爸爸的书房门是开着的,你去睡书房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许皓辰坐在床沿紧盯着我,感受到他灼灼的眸光,我撇过头去,视线落在米色贵妃榻上清晰的线条纹路。
我站了两分钟,寂静的房间依然空旷无声,抬眼看去,许皓辰已经躺在了床上。
我淡漠的眼神看着他的脸,他阖眼的样子依然那么诱人,他唇角似有似无的弧度勾勒着魅惑众生的味道,难怪吴钰要千方百计的生下他的孩子呢,他长的真是好看,又有钱,他天生就是要迷惑女人的。
只是他又太薄情,他和吴钰相处了两年,却没有爱过,他用他特有的温情编织了一个华美的外衣穿在了吴钰的身上,吴钰习惯成自然已经不想再脱下的时候,他将吴钰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余留病床前的一张银行卡去拼凑吴钰那颗再也拼凑不起的心。
他太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在得到的过程中不惜伤害任何人,他不要过程,只要结果,哪怕那是一个血淋淋的经过,他也可以用他的笑脸掩盖心底的肮脏。
如今,就算我可以接受他所有的完美和不完美,我接受不了我的家庭里出现他另外的孩子。
久久的,我嘴角缓缓划开一个浅淡的弧度,我轻轻合上房间门走了出去。
这一夜,睡书房的人是我。
许皓辰只来一天,周日晚上的飞机要回去。
他没再问我要不要跟他回去,魏建承和蒋芷玲问了,我说不回去。
日子又开始在不由自主的思念和强迫自己忘记的纷乱里煎熬着。
每天我都穿梭在各种咖啡厅、茶楼、商场或者SPA馆等等各种消磨时间的地方,每天我都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很忙,可是心又很闲。
这日,我拉着罗雪陪我打斯诺克,罗雪芳龄26岁,未婚,谈过三个男朋友,用她的话说,只有钱才是最靠谱的,男人都他妈的是扯淡。
我虽然不大认同她的观点,不过想想我经历过的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不管是何博铭还是许皓辰,他们都为着自己的自私将我伤的遍体鳞伤。
最让我意外的是我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何博铭。
我和罗雪打完球出来,刚走到门口,正欲转身到停车场开车,“瑶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我。
我抬头,一身黑色西装的何博铭深邃的脸愈发沉静。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何博铭指了指身旁的男人,“来出差,约了个朋友打球。”
我倏然想起他到番华市的那次巧合的出差,他好久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先前也说了试着做普通朋友,我也没有再多想。
“哦。”我随口应着。
“一起吧。”何博铭说:“等会请你们吃饭。”
我看了罗雪一眼,她轻轻点头。
“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