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四个人只好拿着行李,郁闷地离开了。
保安员继续道:“你们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不可以走出大门,不可以坐到草地上!要是谁不能坚持,马上走人!”又吩咐一个臂上戴着写有“义警”字样红袖章的人说,“你看住他们!”
说完,带着几个有银行卡的人取钱去了。
宋春雨小声说:“保安也这么拽?”
陈红连忙“嘘”了一声:“小声点!要是被‘义警’听到了,叫一伙人把你拉到角落里打一顿顿。以后一定要记住,千万别得罪FKS的保安。”
吓得宋春雨吐了吐舌头,立刻闭了嘴,我也噤若寒蝉,但还是小声问:“‘义警’是做什么的?”
陈红小声道:“其实也是和我们一样应聘作业员的人,因为身体强壮,就被保安看上了,安排他们做临时保安,维持治安,专门管我们,不用象我们一样辛苦训练。”
我羡慕道:“那不是很舒服?”
陈红却不屑地撇撇嘴:“舒服个屁!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充当打手的,他们自己又擒不清,狗仗人势,得罪很多人。培训时间一结束,要是能被转为正式保安,还好些;要是和我们一样下生产线,生产线的人就会想办法整他,没几个会有好日子过的。到最后,他们大多数会被迫离职。”
我心理立刻就平衡了,对那个不明就里、仍然在对一个男学员吹胡子瞪眼的“义警”,不免就多了几分同情。
此时正值中午,太阳很晒、酷热难当。大家都想找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休息,但人太多了,又几乎没有树。运气好的,还可以靠着墙壁感受少许的凉意;运气不好的,就只好直晒了。好在陈红早就准备了一把伞,我们三人勉强躲在伞下。但站也不是,因为日头太大了;蹲也不是,因为水泥地太烫了!
按照规定,没有允许,所以有都不许走出大门。有人口渴了,便隔着院墙栅栏向外面的商店买。不一会儿,大门边便挤满了买水的人。
我想要站起来:“太渴了,我也去买一瓶。”
陈红却连忙制止:“不要去!”同时,朝大门处呶呶嘴。
我抬头一看,发现监视我们的“义警”己经走进了大门口保安处,不一会儿便和刚才的保安一起走过来。
保安将买水的人一顿喝斥:“不准买!连渴都忍不住,还进FKS来干什么?如果谁再买水,马上走人!”
买水的人只好悻悻地转回队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几个人实在坚持不住了,便将面试单交给保安处,拿行李走人了。
陆续又有几个坚持不住的人离开。
我遗憾地:“只是那几个人太可惜了,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怎么可以在最后关头白白放弃呢。”
陈红附和道:“就是,我才不走呢,我还交给中介公司两百块钱呢。”
我好奇地:“你是老员工了,应该知道这里招工是免费的呀,怎么还要交钱哟。”
她却自豪地:“交钱不用排队呀,一辆大巴直接就把我们拉来了。还好,我是女的,只要两百,男的要三百呢。”
我想起两天两夜受的罪,不禁心有余悸,问宋春雨:“你呢?是不是中介介绍的?”
宋春雨摇摇头:“我没有交钱。我和表姐一起来的,她交了钱,中介却说,要是FKS面试不上,就会介绍她进别的厂。我没钱,就没交。不过,表姐三天前就进去了,我排了三天的队呢。早知道这样,我才不来受这份罪呢,哼!”
陈红却轻描淡写地:“FKS的作业员,哪个不是脱了一层皮才进来的?”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一点半,招聘人员终于来了,见我们散坐在空地上,十分不悦,厉声道:“怎么乱成这样!马上排好队,准备到培训中心体检!”
我们很快排好队,穿过马路到对面的培训中心。培训中心一楼是小卖部和网吧。我下意识朝网吧里面扫了一眼,上网的凳子竟然很破旧。二楼是体检处,三楼以上是宿舍。
上了二楼,招聘人员先是扫描面试单上的条形码,然后填测试条、上二楼拍照,最后交55元的体检费,体检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