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眸深了深,赵樽抓住话头,便问,“那你几岁?”
嗤了一声儿,夏初七抬起下巴,“想知道啊?给钱,五十两。”
赵樽面色稍稍一僵。
见他吃瘪,夏初七唇角往上一翘,那发着腻的音色十分的好听,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美了,就像在看一个聚宝盆似的,底气十足的瞄着他,“往后,姑娘我也不仗义了。你唤我一声儿,我答应要钱。你找我办事儿,我一律都要收费。依样画葫芦,当谁不会呢?”
哦了一下,赵樽僵着的俊脸,倏地又松开了。
“小奴儿,爷是谁?”
“你傻了?你不就是那欠扁的赵十九吗?”
“爷是爷,你是奴。你为爷做事,没有要钱的道理。”
“道理是你家定的?”
“正是。”赵樽回答得理所当然,一副天家皇子派头。
默默的在心里‘靠’了一下,夏初七飞撩起眉梢,“我一直怀疑,咱这大晏朝是不是快破产了?为何你一个王爷,穷成了这副德性?”
她气,她急,她纠结,赵樽却不动声色。
“好好算一算,你一共欠爷多少了?”
夏初七赌气,一哼,“不知道,你回头写上呗,想写多少便写多少。反正你就是一个招人恨的王八蛋,见不得穷人喝稀饭,你丫得遭报应。”
她终于骂了出来,骂得是爽了,可话音刚落下,赵樽却冷不丁的欺压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腰身往身上一提。扑腾一下,她无处着力的身子板儿便投入了他的怀里。
“呀,你有病?说不过就动手?”
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松兰之香,她想要挣扎,却被他捉住了双手,死死的抵在了胸膛上。
“小奴儿。”他低头盯视着她,一把将她窄细的腰身拿捏在手中,说出了一句宛如天雷轰顶的话,“今晚上,跟爷去玉皇阁睡可好?爷不收费。”
“啊!?咳咳!”
这是要让她侍寝?
心脏“扑通扑通”欢快的跳动着,夏初七伸出小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的思维正常,脑子没有被门夹过,才慢慢地解开他环在腰上的手臂,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一张涂得肤色略黑的小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不好意思的僵硬。然后,故意打趣儿地笑。
“姑娘我身子不适,不方便伺候爷。如果你实在难熬,那个崇宁县的莺歌姑娘还不错,推荐给你使用,推荐费多少你看着办,不必谢我。”
她拿腔捏调的说完,赵樽却没有任何反应。
久久,他锋利的眉梢才微微挑起,嗓音低沉地道:“小奴儿,爷大发慈悲,许你在玉皇阁里侍候,是你自己不愿意的。那……便如此吧。”
说罢,他起身拂袖,“一共欠爷三百两,零头抹去了,不用还。”
高姿态的说完,他似乎连再多看她一眼都嫌麻烦,迅速消失在了食色轩。
“渣渣渣渣渣!”
夏初七恨不得眼风能变成钢刀,剜掉他几块肉下来。
食色轩外头,元小公爷果然等在了那里。
见她气嘟嘟板着个脸出来,他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表妹,啥事儿把你气成这副德性?”
“还不是你那个挨千万的十九叔,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恶的人?”
想到赵樽对她的种种欺负,夏初七头顶上冒着青烟,先把对赵樽的不满,豆筒倒豆子一般在元祐面前狠狠地发泄了一通,才剜了元祐一眼,总结性发言。
“你们这些男人啦,全都不是好东西。”
元祐皮笑肉不笑的俊脸,一下子僵硬了。
“哎哎哎,这么说就不合适了啊,小爷我今儿可是帮你忙来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夏初七才想起那件事来,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拖住元祐的胳膊,走到檐下的阴影处,看看左右无人,才低声儿问:“表哥,事情办得如何?妥了么?”
邪邪一笑,元祐挑开眉头,“那是自然。那东方青玄吃了酒出去,外头接应的那几个锦衣卫,全都换成了小爷我的人了。哈哈,今儿晚上啊,有好戏看喽,但愿明儿醒来,威风八面的大都督不要跳河自杀才好。”
“会吗?”夏初七一挑眉,“他会自杀?”
元小公爷托着下巴想了想,撇了撇唇,片刻再抬起头来,嗤的一笑。
“自然不会,他只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