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拍了拍脑袋,夏初七嗤笑一声,“没什么想知道的了。只是有些感叹啦,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就连皇帝家里也是如此。你们这些皇子皇孙,看上去个个都金尊玉贵地活着,却是连婚姻都不能自主的可怜虫。”
兴许是深有感触,元祐微微一眯眼,却是一叹。
“确实如此。小爷我往后,不照常得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么?不过好在我不像我十九叔,我想得通,我那后院儿里啊,已经储备了大量的美人儿,哈哈,逍遥快活着呢。”
他笑得开怀。
夏初七却神色默然。
瞄着元小公爷向来纨绔的面孔,突生感叹。
这货说不定也与她自个儿一样,嬉笑怒骂和斗鸡走狗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心酸?
不对,她心酸个屁啊。使劲儿摇着摇脑袋,她摇着酒壶,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打了一个酒嗝。
“这酒啊,真不醉人。”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元祐在木板床上坐得似是有些乏了,伸了个懒腰,这才慢吞吞的从柴房里钻了出来,身边带着那个随他进屋的小兵,一直低眉顺目的跟着,大气也不出地拎着一个与他体型不太相符的硬木大食盒,一道往拴马的地方走去。
柴房的门,重新关上了。
今儿元小公爷是骑马进驿站的。
那个小兵似乎对他自己骑来的马驾驭得不是很熟练。
试了好几次他都没有上鞍,还让元小公爷给托了一把才骑上去。可人骑在马上了,他还晃悠了好几下才坐稳,直到元小公爷又与他低语了几句驭马的技巧之后,她才试着调转了马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得极慢。
他们走的是往神机营去的西门方向。
走了不远,元小公爷又低低说了一声,“四道城门都有锦衣卫,你小心些。”
那小兵挪了挪头上的帽子,轻着嗓子,“我省得,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来的,放心吧。”
这个小兵,便是想要金蝉脱壳的夏初七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她的话刚刚说完不到一分钟,迎面就过来了一队盛装的锦衣卫。打头那人一袭大红色飞鱼服,颀长的身影如同撩人的红云,远远的便让人心里生出压力来。
她惊住了。
别的锦衣卫眼睛没那么毒,但如今遇到东方青玄那个难缠的家伙,就不一定了。
元小公爷也没有想到那么巧,马步迟疑,“我们换道儿走。”
夏初七微微垂下眼皮儿,低着头,“来不及了,现在换道只怕更会引起那厮的注意,你镇定点,只管把你的风骚劲儿都使出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你放心,表哥你长得比我好看,他不会多瞧我一眼。”
“……”
元祐无语地抿紧了唇。
夏初七说得很简单,可拉着马缰绳的手都僵硬了。
想到东方大妖孽的手段,短短的几步路,她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她心知,一旦让东方青玄发现了,那她所有的计划都得毁于一旦不说,只怕往后想要逃之夭夭,更是难上加难了。
“柴房走水啦——”
突然,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吼声传了过来。
“快来人啦,柴房走水啦!”
几乎就在夏初七回头的当儿,那关押过她的柴房方向,一簇簇火光忽地冲天而起,带着浓浓的黑色烟雾,像一朵朵红与黑的蘑菇云,顷刻间便照亮了半个天际。
“完了,你那兵,吴四他……”
“无事。”元祐也回往了一眼,“只当为国捐躯了。”
火势来得极为巧妙,简直就像是为了掩护她逃走一样,在她与东方青玄离得不出三丈远的地方,锦衣卫一行人马直接调转了马头,往柴房方向飞驰而去。东方青玄连多余的一眼都没有望她这边。
夏初七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落下去了。
“老天有眼。表哥,速度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柴房原本就是堆放柴火的地方。
里头储藏的干柴,一旦遇上烹了油的烈火,烧起来效果十分的惊人。几乎转瞬间,便把整个柴房给吞噬了,火势很快漫延向了柴房两边的耳房。
“快提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