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夏初七举起右手,张开,五个指头。
“五十两?”
“不,五百两……”莞尔一笑,她补充,“黄金。”
夏问秋面色一变,笑得极是尴尬,“郡主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爱要不要!原来侧夫人的儿子连五百两黄金都不值。算了!本郡主身子不舒服,赶着回去治呢,麻烦侧夫人让路!”
状似关心的“呀”一声,夏问秋看了过来。
“郡主这是哪里不舒服了?”
轻笑一声,夏初七抬起手来,慢慢地挑开面上垂落的轻纱,探出头去,把面上的小红疙瘩摆在夏问秋的面前,又俏皮地挤了挤眼睛。
“好像是痘疮……侧夫人,你怕不怕?”
马车将阳光甩在了后面,也把夏问秋惊恐万状的脸甩在了后面。夏初七回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宫墙,不由感叹赵十九的选择是对的。在这样一个繁华却逼仄的宫中,即便坐拥天下,那颗心也不得自由。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时间很紧,证明你的生活有了目标。
剩下来的时候,夏初七都在掰着手指头计算时间。为了北上,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包括利用二鬼的关系,搞到一张北伐军粮草辎重营的从军印信,也包括见了赵如娜一面,托付她多多照顾傻子,以及安排好她离开之后有可能发生的其他事情。
这日,已经是三月二十七的晚间了。
是夜,月朗星疏。坐在景宜苑的窗前,夏初七很惦念赵樽。可他没有来,也没有消息传来。她可以想象他的忙碌,大战在即,调兵遣将,事事皆要他安排。她不想影响他,却还是抵不住思念,托小马为他稍去了一封信,写得很是肉麻。
“樽哥,人家对你掏心掏肺,你可不要狼心狗肺哦?”
他应该是很忙碌,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夜风都潮湿了,小马才“扑腾”着它的翅膀,从窗口飞入,落在她燃着烛火的案上。夏初七心里欢喜,从它脚上取下信筒,看着那带着墨香的黄笺纸,突然舍不得看。
“等着我。”
很简单的三个字,没有标点。
她的眼睛浮上一丝水波,荡来荡去。
“哎,赵十九啊你个浑蛋!”低低暗骂一句,夏初七收拾好信笺,想想又有些舍不得,拿出来重新读了一遍,想像着他写这三个字时的匆忙,想着他黑眸里也许会划过的一瞬柔软,她的心也软成一片。
“郡主……”
晴岚推门进来,递给她另一封信。
“哪来的?”
“门房捎进来的。”
夏初七拆开封口,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居然是东方青玄约她见面?
她好久没有见那厮了,早些日子还想找他问香囊的事儿,可这节骨眼儿上,她哪里能见他?即使有天大的事儿,也阻止不了她北上的脚步。“哼”一声,她别开脸去,懒洋洋的把信丢开,“老子懒得理他。”
“是大都督?”晴岚静默一下,问她。
“是啊,他脑子没坏才奇怪了。人人都在忙,就他闲得慌,按我说呀,就该把他弄到战场上去做军妓,安抚一下北伐将士,那也算废物利用,造福一方了。”
她说得自在,却把晴岚听得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话,估计除了她家景宜郡主,再也没有别的姑娘敢说了。
“郡主,你这般做法……真的好吗?”
“不见东方青玄而已,有什么不好?”
“不是。”晴岚看了看屋外,低头走近几步,“奴婢是说,你要做的那些事。”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夏初七弯了弯唇角,冲她一笑,“我自有主张。我走了之后,你就扮成我的样子,把脸遮了,天天躲在屋子里吃香的喝辣的,等我凯旋归来。还有,梅子大嘴巴你得注意一点,不过她小事糊涂,大事也不糊涂,被她发现,你吓唬吓唬她也就是了。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郡主,奴婢不是怕连累,是担心!”晴岚语气有些沉,“咱爷让奴婢好好照顾你,你这一走,还做出这样荒唐的事,奴婢却没有向爷禀报,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奴婢怎向咱爷交代?”
“我自会向他交代。”夏初七眨了眨眼睛,“喂,你可是我的情郎,不是他的。千万得为我保密,知道吧?”
“奴婢……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