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显然他并不想听这些。几位将军心里叹息,可看他的脸色,也只能施礼告退。元祐一个人留了下来,脱了外面的盔甲,笑眯眯地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与他一起陷入了安静。
一阵夜风吹来,撩开了帐篷的帘子,卷起桌案上的几张军函。可赵樽却像是没有感觉到,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沙盘,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沙盘上那个波澜壮阔的北征战场上。
元祐叹了一句,“陛下这一手玩得漂亮。”
赵樽面色淡然,“乐得清闲还不好?”
元祐笑了,“屁话,能清闲吗?哈萨尔那人奸猾着呢,他在滦河之北,战争就没有结束,只有等到提了他的人头,恐怕才能真正清闲一段日子。”
赵樽看了他一眼,“知道就好。”
“报——”
这时,外面有人来了。那是赵樽派驻在各大营中的斥侯兵。斥侯大晚上入营,自是有紧急的军情奏报。
“殿下,辎重营出事了。”
挑了下眉头,赵樽看向他,“说。”
斥侯很快就将辎重营里的事,禀报给了赵樽。包括夏衍想奸淫妇女,有人敲锅请愿,夏常责罚了夏衍二十军棍,接着将北狄女人送往益都,却在路上碰见劫持,有三名兵士吓得逃窜,一名刚入行伍的伙头兵英勇对敌,以一人之力生擒了北狄二十人等等。
“阿唷,很厉害啊。”听了伙头兵的光辉事迹,赵樽没有动静,元祐却惊叹地竖起大拇指,“天禄,这样的人才做伙头兵太浪费,得重用。”
赵樽眉头一蹙,也不知想到什么,迟疑良久才道:“去查一下,那些人什么来头。还有,传令下去,逃兵务必抓回来。”
“是。”
“还有,通知夏常,辎重营开平会合。”
“是。”
斥侯领命下去了,赵樽却是揉了一下额头,看向元祐。
“京师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知道他问的是谁,元祐目光有些躲闪,原本不想说,可看赵樽目光越来越冷,心知瞒不下去了,尴尬的咳嗽一声,压着嗓子小意道:“天禄,这些天你连日作战,我怕你承受不住,就一直瞒着你。”
赵樽目光一冷,“出什么事了?”
元祐不太敢面对他的目光,摸了摸鼻子,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慢腾腾从桌面挪到他的面前,“京师传来的,那天……被我扣下了。说是我表妹她……得了痘疮。”
天花这样的病症意味着什么,元祐自然知道。所以他瞒着赵樽也是为了不让他分心。如今说出来,他做好了挨一顿胖揍的准备。可身子都绷紧了,赵樽不仅没揍他,却下了一道极诡异的命令。
“叫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