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明月,寒风瑟瑟。
在天雨山庄这座孤峭峭而立的山脚下,疾逾奔马般来了四十多个蒙面之人,他们在北边离山庄五里之遥处停下,星月之下,一人正背手而立站在那里,那人玉面方巾,正是酸秀才文东阁,他低声道:
秋风落叶流云斩,易水惊寒出紫烟。
那蒙面人中一人接口道:
富士山头火焰高,樱花飘雨海红娇。
文东阁点点头,道:“大家可知道今晚的各自的任务吗?”
那十几个人如僵尸一般齐齐点点头,文东阁道:“天雨山庄已集结着中原江湖的各派高手,汝等只可智取,先保存自己为在中原开疆拓土集聚元气,决不可逞一时意气,硬与敌人拼杀,惩叛除奸,在此一举。我幕府四卫之死,愿诸君谨记心中,一切皆是因为樱南静子而起,四君魂归东瀛,天照大神必永眷其灵也。”
一蒙面人刷的一声掣刀而出,刀向寒月,冷气森森,文东阁正想发令出击,却听见几声冷笑,文东阁大惊,道:“哪位,请现身。”
却见三人如鸢飞鹤翔,翩然从山顶而下,文东阁见到其中一人,满脸尽是歉仄愧疚之意道:“义父。”
正是伍天宇,伍天宇冷冷一笑道:“从这些人掣刀手法和刀状来看,他们是东瀛人无疑,文东阁,原来你一直骗我。”
文东阁一脸羞愧无奈道:“我确实骗了你,但我一心敬重你,当初若不是蒙你搭救,我们在辽东已被青龙门杀死,就算避开朝鲜官军的追杀,也躲不过他们袭击,我也不会有今日的荣光。”
伍天宇向另二人道:“言探花,拂衣兄,原来东瀛人早已入我腹地,怪我眼瞎,救下一个狼子。”
他向文东阁道:“以你和这些人的关系来看你,你并非是中原人,对不对?”
文东阁点头,伍天宇道:“那万里追凶四人也是你收买的?”
文东阁又点点头,伍天宇道:“那你究竟叫什么?”
文东阁看看那些蒙面人,神色惶急,道:“我不能说。”
那掣刀人一阵狂笑道:“他不给你说,是为了你好,你若是知道,就不能再活。”
秦拂衣近前一步,道:“好大的口气,恐怕这世界上不能让咱们三人活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吧。”
那掣刀人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时山上至少有四个人已经身死。”
他话音刚落下,但听惨叫声不绝于耳,空谷回音,更是恐怖,似是有人已摔下山谷,众人闻之色变,掣刀人道:“你们听到了没有?”
言达天大笑道:“你高兴的未免太早,今夜有人让我们睡好,我们偏偏不眠,来看看你们这些海泥鳅能翻多大的混儿,你听听刚才的叫声,是什么人?”
文东阁满脸惊惧疑惑,道:“难道是他。”
秦拂衣道:“恐怕你不会想到吧。”
文东阁大怒道:“我一定会杀了他。”
却听见一个女子声音道:“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纵然有机会你也打不过他。”
却见面前不知何时站这两个帝御打扮的人,伍天宇刚想开口,秦拂衣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那女子道:“刚才那四只狼狗入中国以来,已强奸十三名妇女,杀死八个男人,六个孩子,他们已然得到报应,跌下山去了。”
那女子用手一指其中一个蒙面人道:“你们谁叫秀田水?”
其中一个蒙面人道:“我便是,是你杀了我们四个英勇的武士?”
那女子道:“你在山东登陆,已杀死六名妓女,今日你已不能再活。”
秀田水嘿嘿笑道:“杀几个妓女,又算什么?”
他话音已落,那女子身形一晃,另一名帝御一按剑,秀田水人头落地!
他的尸体兀自挺立,人头滚落,龇牙咧嘴,咿咿呀呀乱叫。
那些东瀛人和文东阁向后退几步,伍天宇一看那剑刚想叫,秦拂衣手一捂他的嘴。
那女子道:“今日只是稍为惩戒,你们快些滚回东瀛,如有再妄自杀人者,此为先例!”
文东阁一拱手道:“但不知阁下……”
那女帝御道:“凭你们还不配问我的名字,你刚才已见识了我们的武功,这三位的武功想必你们该知道,其中这一位”,她一指言达天道:“便是和玄都宫主齐名的言探花,你们如是自讨无趣,还请自便,明日便是并蒂花会,你们心存不良,来到中国,野心非常,个个死有余辜,但念你们并未亲手杀中国人,我不和你们为难,你们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