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儿心情复杂,而李玉主也着实领教了这个女孩子的难当难耐,油盐不进,她简直是自己生平遇到的最危险的女人,她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女孩子对她的威胁,那位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和自己相比一无可比的玄都宫主和这个假玄都宫主徐嫣儿比起来,难对付的程度直有云泥之别。
多少年来,也只有这个女孩子让她感到一种压抑在头顶的压迫之感。
她不想再和这个女孩子扯皮下去,厉声道:
“你是女人吗?你算什么女人呢,女人在别的女人关注、觊觎自己的情郎的时候却心有旁骛的关心起你爹来了,你爹亲,还是你情郎亲?你分不清危机重重,辨不明亲疏远近,就你这样的头脑,还想要栓得住男人的心么?你可知道,为了情郎,莫说天下,就算是爹娘也得有决心能够舍弃,才算是情真不渝哩!”这是李玉主少见的严厉。
她看着刚才还言笑晏晏的李玉主,这时候变得满脸乌云,就像是马上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徐嫣儿还是平复下了心情,可是听到李玉主的话,她心中一动,脸上的表情便带出来一丝惭色,道:“我当然是女人,我是一个了解女人的女人,你这样问我可算是好没见识。要我说起来关于对于女人的见解和不争气,我简直要说三天三夜都不能痛责其万一,而且为了我的情郎,我真的爹娘都可以舍得掉,不过那得分什么时候,我又不是芝麻西瓜不分的女子,别总说情郎比爹娘重要好不好,我自己会分辨孰重孰轻。”
李玉主道:“你为什么了解女人?”
徐嫣儿道:“因为我是女人。”
岳青君打断她们的谈话道:“凤前辈,李谷主,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李玉主道:“你猜呢?”
岳青君道:“我猜不是为了来比一比谁更了解男人,谁比谁更知道女人吧。”几人听完他的话,同时欢快会心的笑了起来,压抑的气氛顿时松快了许多,这时候天已近中午,太阳迈过了山巅,低低的感觉就像是手能够一下子可以触及,沐浴着日光,山风吹过,静子身上一哆嗦,打了个喷嚏,看看周边的环境,她忽然拉了一下柳芳白,柳芳白如着魔一般,望着徐嫣儿和李玉主,静子看着她的模样,大是好奇。
李玉主道:“当然是不会,我只是出于好奇,路上看到玄都宫主失魂落魄,便跟着来到了这里,便转不出去了,一夜过去了,还是这样。”她打个哈欠。
岳青君道:“恐怕你是想对她突施偷袭吧。”
李玉主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岳青君看看远方的山道:“这又是何苦?她已经……”
李玉主本来对这三个女子,谈不上十分恼怒,可一听闻岳青君想要说玄都宫主饶恕过她的事,她羞恼成怒,道:“她饶我一命,我便该对她感恩戴德是不是?我便该怕她是不是?她饶我是她的事,和她为不为敌是我的事,我早已经说过,她不用装什么大度慷慨,我可一点情也不领的,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便是抓住她,羞辱她以后,再杀了她。”她眼中露出让人惊恐的目光。
凤天来见到李玉主如此神色,言语中颇有求肯之意,道 :“你怎么还是这样?我们一走了之,岂不是很好?言探花也说过了,如此恨恨一生,你又会得到什么?”
李玉主厉声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是不是还恋着那贱人?你以为你是谁?敢和我说这种话?”
凤天来听闻李玉主的话,脸上一红一白,当着这几个少年男女的面被一个女人如此训斥,作为大男人,这个男人居然只是不再说话,脸上稍微表示了一下羞惭的意思,这男人究竟是如何的修养?如何的内涵?如何的心计深沉?他难道比受胯下之辱的韩信所图者还要远大?
男人当然可以在女人的面前低声下气,小心翼翼,陪尽小心,但是那总该是不当着第三人的面吧,更何况当着偌多晚辈呢?而且这晚辈之中,有自己未来的姑爷啊!
一个聪明修养如李玉主那样的女人,呵斥男人的时候,总该也得考虑一下环境吧,那总该是她想在舞台上饰演戏曲角色的时候吧。
她总该不是在晚辈和朋友面前彰显自己母老虎的形象吧,当着晚辈也没有什么,但是你会当着你的朋友彰显你自己毫无修养的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