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言衡怔忪着,慢慢的送了手:“你是说……”
乔玉姝没有齐言衡的钳制,也就没有了身体的支撑,当即,身子便无力的跌落回椅子。
——
很快,林大夫又被请到了齐国公府了,他给乔玉姝瞧了病,便说道:“夫人这身孕,是保不住了。”
乔玉姝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住林大夫的衣袖,说道:“林大夫,林大夫,你要保住我腹中孩儿,我给你银子,给你金叶子,给多少都行。”
林大夫摇摇头:“夫人,你腹中孩儿已经落胎了,您身子骨本来就弱,怀胎本就不容易保住,如今更是,不可能了……”
乔玉姝一怔。
她身子骨本来就弱,她自从嫁到齐国公府以后,经常被齐言衡暴虐对待。初一、十五提前好几天开始,她就一直担惊受怕,忧思也是过重的,她的身子怎么可能好得了?
林大夫接着说道:“夫人,您身子骨弱,这次落胎又是外力所致,身子骨受到的损伤又是不小。您不要太过伤心了,若是太过忧伤,对身子恢复不好,您一定要好好调理身子才是,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林大夫什么意思?”
林大夫说道:“身子损伤太大,不太容易再怀上身子。”
乔玉姝顿时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抓着锦被,口中喃喃说道:“不太容易怀上身子,不太容易怀上身子,怎么会,怎么会……。”
林大夫见乔玉姝这幅模样,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了。
过了一会儿,齐国公府的管事,把林大夫送出了门。
林大夫踏出门槛,往前走出了几步,重重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道,这高门大院里的腌臜事儿,可真够多的。这新封的齐国公,也二十出头了,竟然,一个子嗣都没有,他的女人,落过的胎却已经有三次了。
齐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气的脸都扭曲了,她在自己的屋子里,杂碎了两套青釉白底价值不菲的茶具。
乔玉姝毕竟是做错了事的,齐老太太挥了挥手,命人将乔玉姝拖到祠堂里跪着。
乔玉姝身下的还流着血,就被几个孔武有力的粗壮婆子拉到了祠堂,跪着去了。
第二日开始,齐言衡每日早出晚归,家里的一妻一妾,双双有了身孕,又双双落了胎,相隔不过十日,一个被另一个所害。。
齐言衡不想面对府里这些乱糟糟的事,每天一大清早就出去,在外厮混一天,天黑了才回来。
如今,他在诗酒会上,喝酒喝得更厉害了。
之前是,多喝酒,少说话,现在是,只喝酒,不说话,没人陪他喝酒,他就自斟自饮,自己灌醉自己,每天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才好。
——
这日午后,乔玉妙正在图书管里翻看账册,门口传来宁文信的声音:“东家,门口齐国公找您。”
乔玉妙一愣,齐国公?还是镇国公。现在的齐国公是齐言衡,齐言彻早就是镇国公了,齐言衡怎么可能来找她?莫不是宁文信搞错了。
乔玉妙便再次确认到:“宁掌柜,你是说齐国公?”
“嗳,东家,是齐国公,”宁文信说道,“齐国公正在门口,说是要拜访东家。”
乔玉妙眉心一挑,心中疑惑,真的是他,齐言衡?他来找她做什么?
沉吟片刻,乔玉妙对着门口说道:“请他进来。”
“嗳。”宁文信应了一声。
乔玉妙朝门口看着,果然看到齐言衡走进了屋子。
从门口里走进来的齐言衡,同她初见时,已经很大了区别,当初她见到齐言衡时,齐言衡远山衡眉,凤目清明,清秀俊逸,身长玉立,风度翩翩,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豪门翩翩佳公子。
如今,却是满脸颓然,鬓角便还一丝碎发,双肩耷拉,背显得微驼,整个人儿看上去,好像比他的大哥齐言彻年岁还要长一些。又浑身都散发着酒气,远远的,乔玉妙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乔玉妙眉心一蹙,说道:“齐国公请坐,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事?”
齐言衡朝屋子里看了看,见墙边摆了椅子和小几,便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他就乔玉妙看了过去,只见书案之后的乔玉妙容光焕发,面若桃腮,肤若凝脂,一双大眼,形容桃花,波光潋滟,透着沉稳淡定和自信,端坐在书案之后,自有一股大气高贵之态。
脑中,突然浮现出,他之前在图书馆门口看到的情景,她和他的大哥,在一起,谈笑风生,笑颜如花,一个娇美可人,一个英姿勃勃,端的是一对璧人。
心中突然一堵,心也有些绞着难受,竟然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乔玉妙见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就说道:“你今天到图书馆来,恩,拜访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齐言衡顿了顿,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我听说图书馆开办的很好,如今在京城,很是出名,所以就想来看看,顺便,顺便也来看看你。许久不见,今日见你,气色颇好,恩,图书馆现在那么热闹,你平日一定有很多事情做,是不是很忙?”
乔玉妙眉梢一扬,问她这些?这是来跟她聊家常的吗?
然而,她却并不想跟齐言衡接着绕弯子,便说道:“齐国公,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你开门见山的说吧。”
齐言衡一滞,收回了目光,转到地面上,定定的看着。
片刻之后,他才说道:“那时,你明明是清白的,并没有做出害人子思的举动,而且,你也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是,你却宁愿自请下堂,也不愿意先证明自己的清白,直到我休了你之后。”
乔玉妙抬了眸,看着齐言衡:“你提这个做什么?”
齐言衡不答,却是说道:“你是故意这么做的?你是希望被我休了,所以才这么做的?”
乔玉妙说道:“往事已矣,齐国公,你若是想跟我说这个,你便请回吧,我并不想旧事重提,也没有和你叙旧的兴趣。”
齐言衡嘴角一翘,露出几分自嘲的意味:“我只是问个究竟,求个明白,并没有了别的意思。”
乔玉妙沉吟片刻,终于淡淡的应了一声,说道:“是的。”
“我,便是如此不堪吗?”齐言衡转过头,凤目看着乔玉妙追问道,“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乔玉妙一愣,朝齐言衡看去,她摇了摇头:“没有别的隐情,我确实因为不想再留在齐国公府,不想再做你的正妻,才自请下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