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夜有些昏昏入睡,声音也变得低沉,大概是流血过多,他的精神渐渐变得萎靡起来,可他依然咬牙坚持的,至少在脱离危险之前不能倒下。
“找到了。”凌雪终于找到医药箱了,急忙给申屠夜处理,“你把车停到一边,我先给你包扎。”
“子弹没用取出来之前,不能包扎。”申屠夜笑了,“你这么点常识都没有?”
他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努力让她心里没有负担,化解她心里的恐慌。
“那怎么办?”凌雪急忙问。
“先止血。”申屠夜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松,失血过后的休克感慢慢袭来。
“申屠夜,你怎么了?”凌雪托着他的下巴,惶恐不安的问,“你是不是感到很难受?你停车到后面休息一下吧,换我来开。”
“你的手受伤了,而且你也不知道去哪儿。”申屠夜强打起精神,“我再撑一下,很快就到了。”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安全。”凌雪急了,开始用激将法,“你这样开车很危险的,万一出了车祸,我不也得跟着你一起送死?你赶紧停车。”
“好吧……”这句话终于起到了作用,申屠夜乖乖将车子停到路边。
凌雪马上换到驾驶室,申屠夜就从车里翻到副驾上去,打开药箱先给凌雪包扎:“趁着现在停车了,我先给你包扎。”
“我只是小伤,倒是你……”
“别啰嗦了,快坐好。”申屠夜把凌雪按在座椅上坐下,娴熟的替她消毒、上药、包扎,只是两三分钟时间就搞定了,“好了,开车吧,不然那些人要追上来。”
“嗯。”凌雪马上启动车开出去,申屠夜坐在副驾上,扯开自己的衣服,用打火机给镊子、手术刀消毒,直接就这么把伤口挖开,硬生生的将子弹取出来,鲜血流得到处都是,在车里充斥着浓密的血腥味……
凌雪看着触目惊心,愧疚的说:“你,你不疼吗?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你告诉我医院在哪里,往哪儿开?”
“去医院会惊动警方,况且,我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不需要去医院。”
申屠夜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给自己上药包扎,好像那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似得,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疼痛。
凌雪不敢看,可是听着刀子割肉的声音,擦血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我真没用,什么都做不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自己处理伤口,我……”
“傻瓜。”申屠夜终于弄好了,人都快要虚脱了,却还强迫症的收拾好所有残物,才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我好困,需要睡一会儿,你一直往南边开,所有的交叉路口都往右走,开到曙光乍现的时候会看到一片紫色花田,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凌雪听得模模糊糊,但也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用受伤的手擦拭申屠夜额头上的汗水,看着他虚弱疲惫的样子,感到十分心疼。
她真的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可是向来强悍的她,现在却变得那么柔弱,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做了,只能开开车,还得让他自己包扎完伤口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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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还是没能追上申屠夜,现在完全跟他们失去了联系,韩雨辰十分焦急:“怎么办?你不是有很多手下吗?赶紧让他们去调查啊。”
“不行。”卓越摇头道,“夜王没有发话,我不能私自帮申屠夜,不然被他知道了,事情会更麻烦。”
“你这是什么思想?”韩雨辰气恼的质问,“现在申屠夜和凌雪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还顾忌夜神之的想法?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你还是申屠夜的兄弟吗?”
“夜王和我,你觉得谁出手救申屠夜比较好?”卓越反问。
“什么?”韩雨辰听不懂他的话。
卓越耐心的解释:“若是平时,即使赴汤蹈火我也万死不辞,但现在是特殊时刻,夜王已经知道申屠夜的事情被泄露出去,并且有人在追杀他,那么夜王就一定会采取措施,相反,如果我现在插手,夜王反而会觉得申屠夜早就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向他禀报,到时候他就未必会这样尽心尽力去帮申屠夜了。”
“可是,夜神之真的会帮申屠夜吗?”韩雨辰始终还是不太放心。
“一定会的!”卓越十分肯定,“这个我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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