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饿死鬼投的胎吗?就知道吃吃吃,要是命都没了,我看你拿什么吃。”
狗蛋觉得心里委屈,他哪儿有吃过正儿八经的水果,也只有每年这个时候来山上摘点野果子吃,想到他娘常在他面前念叨沐雪姥姥姥爷家多富有,要啥吃的都有,便还嘴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你姥家专吃好东西,从来不给我带,还说我?”
沐雪见他哭的一脸眼泪鼻涕,既无语又可怜,就为口吃的,差点连命都丢了。
“别哭了,站起来,看还能走不?”
沐雪心里郁闷,想赶快爬上山去,在那棵野果子树下等着,别到时候家里来了人找不到他们。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除了被倒刺刮了好几条血印子,啥事儿没有,狗蛋摔下来的时候崴到左脚了,应该是脚叉了气,一点儿动不了。
沐雪再不情愿,也只能把他背着努力朝山坡上爬。
不多久阿男就把她爹和三爹带来了,两人见孩子没啥大事,也放了心,一人背一个家去了。
“哎哟,我的儿,可摔着没有?”才进院子,三婶刘桂英便从厨房急冲冲跑了过来。
“进屋在说。”李铁山继续往里走。
“爹,放我下来吧,我没事。”沐雪最见不得三婶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就她儿子是金疙瘩,别人的娃全是下贱的土疙瘩。
“二丫,你进来。”四婶看沐雪朝她屋子走去,连忙招呼她,几步走过来拉住她在她耳边小声说:
“狗蛋摔的时候和你在一处?”
沐雪点头。
四婶怀里抱着铁蛋,铁蛋看见沐雪笑起来,伸手要她抱:“姐…。姐…。”
四婶把铁蛋的手打下去,铁蛋委屈的扁着嘴,要哭,沐雪看了去拉住他的小胖手,他又笑了起来。
“二丫,我还以为你变聪明,咋还是不明白,你看着吧,你三婶不闹一场定是不罢休,你赶紧跟进去,可别让人抹了黑,啥尿盆子屎盆子都往你头上盖。”
“就是,就是。”阿男担心的望着沐雪,赞同的点头。
妈的,是她救了狗蛋,难不成还要倒打她一钉耙?
沐雪心中有气,也跟了进去。
只见狗蛋被扒了裤子,光着两条腿在床上,左脚搁在他娘腿上,背肿的像个馒头。
三婶嘴里念念叨叨,拿了黑褐色的土药水往他脚上涂,他奶也坐在床边,三爹和她爹见两个娃也没啥大事,就又下地去了。
一见沐雪进来,狗蛋想起她在山中扇他那巴掌,指着沐雪朝他娘高黑状:
“娘,二丫她打我,扇我耳光,把我脸打老痛了。”
“哎哟,娘你看看,看看。”
三婶刘桂英拔高声音:“简直是反了天了,一个死女娃子竟然都敢打我们家狗蛋了。”
“咱狗蛋可是李家的根儿啊,打坏了谁给李家传宗接代啊?娘,这是诚心要绝李家的后啊!”
“娘,她还说说要把我丢下山去,让我死了也没人找得到。”狗蛋小人得志,抓紧又告了一状。
“什么?”
若说刚才刘桂英在虚张声势,现在可是真被气到了,她就指着狗蛋在李家立地位呢!顿时撒起泼来,捶胸顿足嚎起来:
“哎哟,娘呢,我可活不了,您长孙差点都让人给杀死了,这天杀的赔钱货,要杀我儿呢!我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