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牛蛙。
方宏拉起绳索箭矢,将牛蛙还在蹬动的双腿紧紧捏在手上,盯着灰狼。
沉重的鼻息传出,灰狼终于将狼吻之上的两块肉翻了起来,露出獠牙,犀利的眼神盯着树上的方宏。
树上的方宏,站直了,一手弓箭,一手牛蛙,居高临下,盯着灰狼。
同样的道理,如果不是绝对危急,方宏不想和这头狼纠缠,而且,弓箭对于这头狼来说没用。
说实话,平静的灰狼看起来和阿拉斯加雪撬犬没区别,毕竟它是灰狼亚种——阿拉斯加内陆狼,一百多年前的纯种雪橇犬就是几千年前的内陆狼驯化的。
但是,当它龇牙咧嘴,流出唾液的时候,就和三蠢的大蠢阿拉斯加毫不相同了。
一人一狼树上树下对视。
狼很有耐心,但是不代表它会做无用功,毫不犹豫,扭头就走,离开了它认为的危险区域。
“我曹,好凶,好快,好壮!”
刚刚这头孤狼出现在了镜头前,而且是个近景,体型一目了然。
方宏拿出刀,将牛蛙头剁掉,划开肚子取出污秽物,蜕皮,然后重重的一拳砸在树上。
松针上的存水哗啦啦落下,方宏用这点水,将牛蛙的表面做了清洗:“牛蛙血特别浓,特比粘稠,只能简单的洗一下,没有水源,洗不干净。”
“枪哥准备怎么吃它?”
“难道还能开锅炒菜?锅没了,没有柴火,我准备用打火机烤一下就吃。”
方宏在牛蛙背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一方面割断它所有的筋肉组织,让它不能在抽动,另一方面,容易烤熟。
“打火机能烤熟么?”
沾满血污的手摸出打火机:“咔嚓……”
一点火燃了起来。
然而,瞬息熄灭。
没有风,火熄了,只能说明,没油了。
方宏每一次携带煤油打火机都可以用七天左右,现在打不燃,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之前在大峡谷两次用打火机直接点燃柴火,把没有烧干了。
方宏紧盯着打火机,又看着割开的牛蛙,愣在当场。
“枪哥……“
“没火了怎么办?钻木取火?”
“钻木取火?根本没有材料好吧。”
野外生存,三大法则,水,火,庇护所,食物根本排不上号,没有火,比没有食物更可怕。
方宏抬头望去,那个方向,孤狼也盯着这个方向。
这就是,狼顾之患。
这就是围城。
方宏看了看刚刚还展露过贪婪面孔的灰狼,又看了看手上的牛蛙,陷入沉思。
不吃它,就会被它吃。
第一个它是剥了皮的牛蛙,第二个它,是那头贪婪的狼。
方宏双手血污,捏着还在不断滴血的牛蛙,恶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呕……”屏幕前,不知道多少人反胃。
吃生肉本来就会让很多人恶心,何况是还在滴血的肉。
更可怕的是,牛蛙肌肉表面附有油筋,而肉质松软,方宏一口肉一直咀嚼,却难以下咽。
灰狼看到方宏进食,蹲了下去,前腿支撑身体,依旧注视着这里。
方宏大口大口咀嚼,几乎是生吞咬不烂的肉。
吃完牛蛙,方宏收起防水罩,背上登山包,从树上滑了下去,落地立刻抽出了补刀斧。
巨狼很有默契的等着方宏下树,然后起身。
方宏前进,巨狼尾随。
方宏对着镜头:“今天我就能走出这片林子,但是我和它,只有一个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