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平傃恨得揪住自己的头发悔着。
只有昙昙关注到了,却被平傃忽视过去了——
其实,平傃早就知道平纬的肠胃是有病症的!
经过这么多年来的煎熬,肯定会有机理病变的嘛,为什么居然如此刻意地去遗忘?
唉——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一个自身无论如何都不能迈过去的坎吧,魍魉的命运,就源自自我的性格吧。
痛定思痛中,平傃悲哀“小病撑、大病扛,轻伤不下火线。”典型地描述了警察这一致命的“通病”,也包括了这帮骨子里依然是警察的编外老警察。
平傃想起来,有一次,市局组织离退休老警察们去旅游,平傃联系好后叫平纬也跟团去了。
回来后,平纬一改沉默寡言,给刑警小伙子们滔滔不绝地开始描述:
“我说小伙子们,你们见过近一百多名老警察站队列的情景吗?
一大清早,市局的大院内就站满了老警察,绝大多数穿着没有任何警徽和肩章的警服,有的是黄色的,有的是草绿的,有的是藏蓝的......
这是不同时代离退休老干部的特殊印记啊。
他们中有的曾经是老局长、老科、所、队长;有的是刑侦专家、治安专家、交通专家;有老战士、老治安特派员、老民警;有的六十出头,有的已经八十高龄——
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精神矍铄,腰板硬朗。
当一声哨响后,真的没有人刻意的组织,一百多人顷刻间就站成了整齐的队列,这可是一百多名六十到八十多岁的老人呀!
我说你们想想,在公务员的序列里,唯有咱们警察这支队伍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那种在危险和艰苦环境下,造就的严格的组织纪律性,肯定陪伴他们一生路程呢。
令我最惊讶的是,在整个旅游的过程中,规定的下午三点回游览车集合,等时间到了,我发现,只有带队的三个年轻人,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那些老警察们都在三点之前全部坐等在了游览车上了。
我说这是何等的守时观念啊!”
激动中的那天晚上,在支队门口,平傃就被平纬拦住。
他说:“我说平傃,我和老警察们凑到一起谈论交流最多的,也是最沉重的话题就是:某某某因为重病没有来参加聚会,某某某因病“走了”。
谈论之后,往往都是一声声叹息。
我说平傃啊,我给你说,将来有一天,我要是走了,我希望我的最后要求你一定要帮我来实现,好吗?”
平傃一笑,说:“什么鬼话,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只要我可以做到的,一定去做,干嘛要现在就这样说话。”
平纬也一笑,黑瘦的脸上,带着痛苦又腼腆的表情,说:“我说平傃,我想在我‘走’的时候,能穿上咱们新配发的警服,行吗?”
听了这句话,平傃的眼眶湿润了,望着平纬期盼的茫然眼神,她哽咽了一下,说:“这,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咦——今天怎么啦?这么神经兮兮的交代后事呢呀?”
平纬又一笑,不再言语。
现在想想,其实,这就是平纬再与她告别啊!
这样的一种方式,居然叫她粗心大意地忽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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