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羞辱,偏偏不能反驳。
魏王势大,小小的临西侯府,在魏王眼里完全不够看。
一个没出息的侯门子弟,自然比不上高高在上的尊贵魏王。
临西侯老太君可不敢问候魏王的“家教”,死死地咬着牙,看着魏王侮辱无辜的幼子。
她心中痛恨宋岚,又更加痛恨宋婉儿。
所以她才感到奇怪,为何幼子喜欢宋婉儿喜欢得什么似的,突然就愿意去跟宋岚求亲了,原来这都是宋婉儿撺掇的。
若没有宋婉儿撺掇幼子,眼下张有容也不会被宋岚与魏王连番作践羞辱,且因提亲之事恶了魏王,日后张有容还有什么前程可言?不连累侯府就不错了!
宋婉儿这狐狸精竟祸害了幼子一生的前程,简直叫老太君恨不能一口咬死她算了!且这么个时候,她甚至不敢在魏王面前给幼子求情。
魏王出了这口气也就罢了。
若是魏王恼怒临西侯府与他争抢宋岚,进而迁怒整个临西侯府,那就是倾门之祸。
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疼爱的幼子被魏王翻过来倒过去地折腾,心中悲凉屈辱,却还是只能给幼子使眼色叫他要为了家族忍耐。
这般委屈求全,老太君眼角都是晶莹的泪花儿,却不敢露出什么多余的神色来,不由看向沈望舒的眼神就带了几分央求、沈望舒哪里会理睬老太君有什么委屈,且魏王是在为自己张目,她心里欢喜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出手阻拦,只见魏王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就露出一个笑容。
魏王本担心她看不下去自己欺凌旁人,见她笑了,凤眸微微一亮。
他扭头专心地欺负张有容。
沈望舒却在欣赏不远处宋婉儿的惨叫,这个被魏王抽了一耳光的少女就在心上人面前杖责,她见张有容被魏王贬低到了泥土里,里子面子都被扒了个干净,还知道不安地去看宋婉儿的方向,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不要打坏了她。”她与魏王和声说道。
魏王自然不会反驳她的话,虽心中不愿叫这庶女这么便宜脱罪,却还是从善如流叫人停手,见宋婉儿不过几板子就已经不知生死,便与宋丞相冷冷地说道,“这等卑贱的庶女,时常心怀恶毒,不时时敲打,只怕都要翻天了!本王前几日才打了她的板子,没想到伤还没有好,她却知道陷害自己的嫡姐!这等心性实在叫本王厌恶,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王不欲多做杀孽,饶了她这一回。不过她一个庶女竟然谋害嫡女,这都是她生母挑唆教导的不是!府上的姨娘,也得需要教导。”
他并不是善言谈的人,却洋洋洒洒说了许多。
“王爷这是!”宋丞相断断没有想到魏王竟然还敢在自己府中逞威风,顿时大怒。
“再给四十板子长长记性。”魏王指着柔弱美丽,一双美眸恐惧地睁大的柔姨娘淡淡地说道。
他带来的侍卫更加彪悍,上前就摁住了柔姨娘。
“老爷救我!”柔姨娘只挨了一板子,就尖声惨叫了起来。
她的哭叫就在眼前,宋丞相出离地愤怒了。
在他的府中打他的爱妾,岂不是在打丞相大人的脸么!
“大人不必说了,今日四十板子了结了也就罢了,不然,只怕本王要往朝中弹劾一二,坏了两府的和气。”
“什么?!”魏王平静淡定如斯,宋丞相气得五内俱焚,眼前一阵一阵地发花。
“婢妾管家,内帷不修,嫡庶不分……”魏王如数家珍地在宋丞相老脸惨白里头淡淡地说道,“虽本王与贵府有亲,只是却不敢因私废公,说不得就要大义灭亲了。”
这年头儿大义灭亲还能说得理所当然的,宋丞相也只听见过眼前这一个了。
他心都要被气炸了,然而魏王乃是皇族,他虽然位极人臣,却也没有魏王的腰杆子硬,自然更恐惧魏王是真的弹劾自己一番。
因此柔姨娘哪怕在哭叫叫他救自己一番,他心中心疼得厉害,却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含泪扭过了头去。柔姨娘再没有想过宋丞相竟然只因魏王的几句话,就对自己见死不救,她本就疼得厉害,顿时就大哭了起来,混合着她身上被打裂的伤口,越发地喧闹起来。
“堵住她的嘴。”魏王淡淡吩咐道。
“宋婉儿受了伤,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只可惜被关在柴房无人看望,也是十分凄凉。”沈望舒就在一旁轻声叹息了一声,看着不远处微微一动的张有容就笑了。
她一脸的悲悯,魏王猝不及防地扫过她的脸,忍不住目光温和了起来。
“一会儿洗洗这地,全是血,叫人看了笑话。”沈望舒与一旁噤若寒蝉的丫头柔声道。
她已经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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