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了?”白芷水严肃地问道。
琴睿焯毫不犹豫地点头,“娘,儿子想得很清楚,想跟着舅舅到军营。以前是儿子不懂事,如今,娇娇接二连三的出事,想来是那些人坐不住了,儿子不能坐以待毙。儿子是男子汉,要保护娘亲,保护娇娇。而且,这段时间,儿子……看清了很多事。”
他说的隐晦,可白芷水和琴琬却明白他的意思。
是啊,这段时间“意外”出现得太频繁,太突然,看来是某些人沉不住气了,把琴睿焯送到军营,由白华风看着,就当是种锻炼吧,那些人的手还没那么长,伸不到军营里。
至于娇娇……
白芷水犹豫地想,实在不行,她就把娇娇送回护国公府,反正娇娇与她外祖母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两个大嫂也一直嚷着要娇娇过去常住。
相府?
白芷水冷笑。
不知道纪氏安胎安得怎样了。
对于琴睿焯的想法,白芷水自然是支持的,所以晚饭的时候,她主动把琴东山请来了。
琴东山这两个月一直在纪氏的院子里,所以众姨娘又有些找不准方向了——不知道是应该在白芷水面前做小,还是应该像从前那般在纪氏面前臣服。
纪氏虽然被贬为“贱妾”,可这并不影响她在相府的地位,更不影响琴东山对她的宠爱,除了称呼上的变化,其他的规格还是按照贵妾,甚至平妻来的!
就在众姨娘纠结的时候,白芷水突然收起了账房钥匙。
以前,纪氏当家的时候,每个姨娘的月例还是从白芷水这里出,纪氏只负责跟着琴东山出席盛京里各大世家的聚会,拉拢一切对琴东山和琴明轩有用的大臣的女眷,走着曲线救国的路线。
千万不能小看女人,真要论八面玲珑,男人不见得比女人强,而且,很多男人做不了的事,女人却可以,女人的心思比男人更严谨,更缜密。
这些年,纪氏跟在琴东山身边,在他的教导下,早已不再是那无知的村妇,她的眼界也不是一般小户人家能比的,除了身份、背景差了一些,她与大户人家出来的嫡母无异。
这正是纪氏厉害的地方。
所以,她掌管着相府的中馈,却唯独不管姨娘们的月例,并且还放宽了限制,只要有需要,每个姨娘除了月例外,每个月还可以额外支取五十两银子。
可以说,她用白芷水的银子,谋取了姨娘们对她的“尊敬”与害怕。
也因为如此,那十五个女人,手里都有一笔不小的积蓄,或者资助娘家的人,或者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白芷水突然来这么一招,断了众人的财路,自然被记恨上了。
早在琴琬从她们的院子里收回那些御赐的东西时,她们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当白芷水真的这么做了后,她们又不甘心了。
每个月多出五十两,一年就是六百两!
只因为白芷水的一句话,六百两银子就打水漂了!
众姨娘面上不显,私下却找着各种机会向纪氏哭诉。
而纪氏则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真的被这些人逼急了,最多也是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她现在只是个贱妾,用什么身份找白芷水?
在她的暗示下,那十五个女人找到了琴东山。
三个女人一出戏,十五个女人,那就是唱大戏的了。
琴东山自诩文人雅士,在对待女人上,自然有男人的通病,被女人吹捧几句,就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在纪氏的院子里,喝了小酒,被纪氏怂恿了两句,借着酒胆到了“芷院”。
白芷水正在教琴琬看账本,母女俩之间和谐的气氛被打乱,她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白氏,你这是什么意思?”琴东山吼完了才看到屏风后面的琴琬,他只微微一愣,就挺着肚子过去了。
现在的琴琬已经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他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那什么县主的身份?
琴东山这些年根本就没把琴琬的这个身份放在眼里。
县主?
他还是一品大官呢!
“不知道老爷说的是什么事?”白芷水语气淡淡的,“老爷”两个字飘进琴东山的耳朵里,有种讽刺的意味。
琴东山冷哼一声,“我们相府有那么缺钱吗?纪氏管府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到了你的手上,我们相府的人要过的这么穷酸了?”
琴东山问得理直气壮,一边的琴琬却为他的智商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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