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圣上最是疼爱安平县主,前儿县主才到了宫里,这几日圣上又在念叨县主了,县主要是得了空,得多到宫里走动。”
“娇娇记住了。”琴琬的脾气就是这样,属于她“朋友”范围的,她没有一点架子,除此之外的,她最喜欢用身份压人。
“文公公可有空到前面坐坐?”琴东山再次巴结上了文公公,边说边从袖笼里掏出一个荷包,偷偷塞进文公公手里。
文公公来者不拒,坦然地收下,却说道:“咱家还要回宫里复命,就不久留了。”
眼珠子一扫,扫到站在琴东山身后的纪氏,脚步微微一顿,“纪姨娘。”
“文公公。”一向沉稳的纪氏也激动了,自从琴明月的身份转变后,她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连圣上身边的公公眼里都有她了。
只是她脸上的得意没维持多久,就被文公公轻飘飘的一句话浇灭了心里所有的嘚瑟。
“看在琴小姐的面子上,咱家奉劝纪姨娘一句话,凡事适可而止,别宵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虽然母凭子贵,可琴相在朝中为官,最是看中规矩,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如何在朝堂上辅佐圣上指点江山?”
轰!
众人如五雷轰顶!
文公公看似随口的一句话,让琴东山顿悟了。
他之前一直陷在要拨倒白芷水的执念里,却忘记了,白芷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嫡妻!
纪氏再受宠,再有能力,也终究是个妾,他这么做,无疑是在宠妾灭妻!
圣上不说,并不代表他没看在眼里,倘若他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又如何处理朝堂上的事?
再说,万一日后琴明月入住东宫,太子殿下也做出了同样的事,他连讨公道的硬气都没有!
一时之间,琴东山想了很多。
纪氏陪在琴东山身边十几年,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当下看着琴东山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心也跟着往下沉。
“文公公说的是,”琴东山忙谄媚道,“这事,本官一定会妥善解决。”
这是在间接向老皇帝表明决心了?
无视在一边气得发抖,却不敢表露情绪的纪氏,琴琬带着荔枝朝白芷水的院子里走。
她前脚到,后脚琴东山也跟来了,想来,是先前文公公那番敲打的话起了作用,琴东山来“破镜重圆”了。
琴琬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只在白芷水的院子里坐了坐,就离开了,正好,她要琢磨琢磨,怎么给大哥回信。
琴明月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勉强撑着,跟着纪氏回到“莲院”,一进门,就遣退了所有的丫鬟,只留了纪氏的心腹嬷嬷守在门口。
“怎么,圣旨一下来,就嫌弃我这个做姨娘的了?”纪氏心情也不好,她从未被人如此奚落过,还是个身体残缺的阉人!
可是想到文公公身后那人,纪氏心里也是有几分惧怕的。
她不傻,听得出文公公话里警告的意味,这一定是圣上让文公公说的了。
想来,也是因为琴明月如今身份不同了,圣上才没有直接让琴东山打发了她,毕竟,她是琴明月的生母,琴明月日后是东宫的女主人,这点脸面还是要给的。只要她安分守己,琴明月身上就没有污点,要是她再痴心妄想,与白芷水斗法,恐怕琴东山就要清理后院了。
她不过是个妾,还是个贱妾!
可以随意买卖。
要是未来的太子妃有个被卖出去的姨娘,琴明月恐怕也坐不上那个位置了。
纪氏阴狠地紧了紧眼。
又是这该死的身份!
她哪点比白芷水差了?
不,她比白芷水厉害多了,她与白芷水之间的差距,不过是个身份!
白芷水的身份可以帮着琴东山飞黄腾达,所以她是正妻,一辈子压在她头上。
不,她不甘心!
“娘,女儿有这么说吗?”琴明月突然换了副语气与纪氏说话。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纪氏心里有再大的怨气,也得暂时压一压。
“娘知道,以娘现在的身份,只会给你带来耻辱!你是做太子妃的人,娘家不够强大,你如何在太子身边立足?可是,娘……”叹气,纪氏继续说道,“怪就怪娘心软,当年被你爹三言两语说通后,主动放弃了正妻的位置,让你爹迎娶了白芷水。男人嘛,谁没有逢场作戏过?更何况,你爹说的没错,男人这辈子要的就是权利与金钱,既然白芷水送上了门,哪有不要的道理。而这些年,白芷水顶着相府嫡母的帽子,一直在深宅,你爹也没宠爱她多少。娘以为,很快就能挤下白芷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