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楚楚可怜地说道:“回王妃,明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午膳后,明柔跟着大家一起到戏园,中途内急,到了净房,出来的时候就被人敲晕了,醒来后,就、就……”泣不成声,委屈、害怕与不知所措充斥在低声的抽泣里,让人于心不忍,“六妹妹,三姐、三姐该怎么办啊……”
“被人敲晕?”端王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的人,“这里是镇山王府,本王妃还真想不出,谁有本事能在镇山王府出黑手。”
这话不假,单说镇山王的身份,王府里绝对戒备森严,特别是今天这种日子,更是加派了人手。镇山王手下的人,个个都是有真本事的,谁能在镇山王的地盘瞒天过海?
再者,今儿来的人都是抱着讨好的目的来的,在镇山王府里弄幺蛾子,这是嫌自己的命长呢,还是命长呢?
“王妃,明柔说的都是事实!”依旧是无力争辩的语气,琴明柔急红了眼。
端王妃嗤笑,撇开了目光。
“不知张小世子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次问话的是镇山王妃,漫不经心的语气。
“哗。”
手里的折扇被打开,张小世子自认风度翩翩地打着折扇,“自然也是被敲晕了,送进来的。”
“噗。”
琴琬这声笑憋得好辛苦。
一个两个都是被敲晕了扔进来的,那镇山王府成什么了。
琴琬冲张小世子翻了个白眼。
说来,这个张小世子在盛京也是个出名的人物,嗯,可以说,与她之前的大哥齐名,堪称盛京两个极品的二世祖。
如果说他大哥的纨绔,是被琴东山与纪氏捧杀出来的,那这个张小世子的不羁,则是被张侯爷与侯爷夫人惯出来的。
听他的称呼就知道他不是正牌的世子,有“小”就有“大”,张小世子是有个大哥的,据说是带在老侯爷身边,由老侯爷亲自教导的,可谓是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毕竟,威远侯一代不如一代,好不容易有了个好苗子,自然要仔细栽培,让家族的福泽再延续几代。
而这个威远侯府的嫡长子也确实争气,虽不是特别的出类拔萃,可性子沉稳,没有特别的过人之处,却也没有让人讨厌的地方,是个中庸之人。
只是,一场大病要了世子的命,也断了老侯爷的期望。
而这个张小世子,这是在他大哥去世后,张侯爷四十岁的时候得来的。
宝贝得像什么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要星星,绝对不会给月亮。
或许是侯爷夫人把他当成了长子的替身,小世子想要的,她绝对会买一送一,或许是因为她的态度,张侯爷对这个小世子也是宠溺得紧,连老侯爷想把小世子带在身边,他也不允许,甚至不惜与老侯爷对上,宁愿背上“不孝子”的骂名,也不愿自己的儿子受苦。
在张侯爷的想法里,他的长子就是身上背的担子太重了,才会忧思过重,不然,他的儿子是要继承爵位,是要光宗耀祖的!
或许是老侯爷对前世子望子成龙的举动刺激到了张侯爷,在小儿子的教育上,他完全就是放任。在他的想法里,威远侯府再落魄,也有功勋在身,能养儿子一辈子。他不要求儿子能为侯府做点什么,只希望儿子能长命百岁!
于是,便有了与她大哥齐名的二世祖。
“那张小世子可否说明,这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明显压制的怒火,不难猜出,问话的是俞夫人。
愤怒的双眼一直盯着楚楚可怜的琴明柔。
养了一辈子的鹰,竟然也有被老鹰啄瞎眼的时候!
俞夫人才不相信琴明柔的话,在戒备森严的镇山王府能被人敲晕?
小孩都不相信的话,也敢说?
肯定是这两人早就暗度陈仓,今儿特意挑了这个地方,在镇山王妃的眼前成了好事。
这样,琴明柔便不能嫁给俞沛了,至于琴明柔嫁进威远侯府是做正妻,还是做妾,都不是尚书府的事了。
她怎么敢!
俞夫人咬着腮帮子,双眼猩红地看着惺惺作态的琴明柔。
此时,不管琴明柔什么做派,在她眼里都是不守妇道,这还是说得好听的,真要她说,琴明柔就是水性杨花,打他们尚书府的脸!
“这个,本世子还真不知道,”张小世子一脸无辜,双手一摊,痞子味颇重地看着俞夫人。
这副不要脸的模样,成功激怒了俞夫人,“啪”的一下,一巴掌拍在桌上,狠声道:“张小世子还是说清楚得好,这不仅关系到明柔的闺誉,还关系到我们尚书府的脸面,我可容不得尚书府的尊严被人践踏!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