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琴琬聪明,比琴琬更长袖善舞,她会是太子的贤内助,会帮着太子笼络大臣,会成为众人巴结且惧怕的人,而不是想方设法算计的人。
此时的琴明月并不担心相府的前程,琴东山是丞相,不是说斩就斩的。
琴明月根本就没看清楚形势,只以为琴琬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大臣的女儿,不过是顶了一顶县主的帽子,要是圣上真的因为她而迁怒整个相府,琴琬就是大大的不孝!
现在的琴明月只看到身份与地位带来的好处,哪里还能分析出其他的东西?
御林军很快就到了,也是给琴东山脸面,大家没在外面守着,而是从里面将相府围了起来,外人只道这些人是保护圣上的安危,也没多想。
夏嬷嬷带着人到“松鹤堂”请老夫人的时候,琴老夫人只以为是因为圣上驾到的原因,所以她立即点头,跟着过去了。
老皇帝还算给琴东山面子,琴老夫人被带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像审问犯人一般审问她,先赐坐,然后才问道:“老夫人最近睡眠不好?”
琴老夫人心里莫名地一紧,起身,诚惶诚恐地说道:“劳皇上记挂,老身这段时间精神不济,所以晚上睡得不是很好。”
此时的琴老夫人是有几分得意的,如果不是她的儿子在圣上面前有脸,圣上又何须“关心”她?
只是她心里的得意还没有沸腾,老皇帝突然问道:“老夫人可有用熏香助眠?”
“回皇上,有的,”琴老夫人没有多想,继续说道,“这熏香是老生儿媳的铺子送来的,每三月送一次。”
在人前,特别是老皇帝面前,琴老夫人还是乐意上演家和万事兴的局面。
“皇上,东西拿来了。”琴老夫人前脚离开院子,白勇带人后脚就将院子搜了一遍,将剩下的熏香都带来了。
琴老夫人狐疑地看着白勇手里的东西,眼角偷偷朝琴东山看去。
此时的琴东山已经站了起来,因为心里的忐忑,一直埋着脑袋,所以没有看到琴老夫人询问的目光。
太医在仔细查看了白勇带回来的熏香后,神色凝重地对老皇帝说道:“皇上,这一部分没有用过的熏香没有问题,可这部分……加了少量的梦魇。”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后院妇人,琴老夫人这点敏锐感还是有的,不管是什么,里面加了料,都绝不会是好事。
“皇上,”琴东山忙解释道,“这都是白氏送来的熏香。”
言下之意,即便熏香真的有问题,也是白芷水有问题,与他们无关。
老皇帝对琴东山的话不置可否,而是对太医说道:“另一个包里的是什么?”
过于跳脱的思维,众人有些跟不上。
太医将纸包打开一看,只一眼,神色剧变,“回圣上,是……麻石散。”
“皇上,不是奴婢,不是!”龚嬷嬷嚎道。
琴老夫人也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事,张了张嘴,可看到地上的人是琴琬的奶娘,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不是她的人。
“龚嬷嬷,你是娇娇的奶娘,所以朕给你留一分体面,你是自己招呢,还是用刑?”老皇帝温吞吞的声音,像是真的要龚嬷嬷自己选择。
可这样的选择,每一个龚嬷嬷都承受不起,所以磕头求饶,道:“皇上,奴婢真是冤枉的。”
“好,朕明白你的意思了,用刑吧。”最后一句话是对白勇说的。
不顾龚嬷嬷的挣扎,强行将她拖下去了。
此时,琴老夫人也明白了,把她叫来,不是真的要查她什么,不过是杀鸡儆猴,警告他们。看着躺在床上的琴琬,琴老夫人有些幸灾乐祸,身份再高,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既然是杀鸡儆猴,那相府里所有的人都要到场,纪氏与陆姨娘挺着大肚子来了,琴东山那十多个小妾也来了。只不过,比起琴东山的畏惧,这些女人们就要幸灾乐祸得多,白芷水虽然平日里没有苛刻她们,可谁叫她有个琴琬这么“争气”的女儿呢?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龚嬷嬷就浑身血淋淋地被拖到了老皇帝面前。
屋子里的女眷个个神情大变,都是内宅的妇人,谁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压住嘴边的抽气声,每个人都把脑袋埋得很低。
“想好了?”
是招,还是不招?
龚嬷嬷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回、回皇上,奴婢……招了。这些东西,都、都是……小姐让奴婢找、找来的。”
没有人打断龚嬷嬷的话,都在等她继续,只是白芷水看向龚嬷嬷的目光,带上了冷意。
“奴婢不、不知道小姐……的用意,小、小姐前次……中毒,也、也是她从、从奴婢这里拿走……的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