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琴琬脸上的嘲讽更深。
依着纪氏的心机,琴东山的死应该是算在她的头上,算在县主府头上了,估计琴明彦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可,那又怎样?
琴琬嘴角微微带上了笑。
就是报复,也是需要能力、权利和多种因素的,再说,是她回来报复纪氏!
琴明彦?
下辈子再说吧!
“小姐,依奴婢看啊,琴宅那边又要不消停了,只希望今年我们能过个好年,那边少折腾。”桂圆不以为意地说道。
“还没到年关呢,你就操心这些,”琴琬更不以为意地说道,“纪氏想作死,难不成我们还拦着她?”
想到这里,琴琬就是一阵冷笑,“我看,纪氏的心思都在琴明月身上,她最关心的,还是怎么把琴明月送回太子府。”
桂圆又嘚瑟上了,“小姐,依奴婢看啊,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纪氏是妾,琴明月也是妾,还是贱妾,连纪氏都不如,越活越回去了。”
琴琬笑了,“今年她们是不会折腾到我们头上了,琴明月那一摊子的事就够纪氏头大的了,琴明轩那边,就算他为章睿舜做成了几件事,也不能一飞冲天,还得继续蛰伏,所以纪氏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更不会让琴明彦擅动。除了琴明轩,纪氏所有的希望都在琴明彦身上,琴家能不能重回昔日的辉煌,全在这对兄弟身上。”
“小姐,我们要不要做些准备?”
“暂时不用,”琴琬不以为意地说道,“纪氏现在自身难保,还闹不到我们这里来,更何况,我是县主,她是白身,就连她的琴明月和琴明轩都只是普通的百姓,她还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与我硬碰硬。”
一听到这个,桂圆就止不住的得意,“那是纪氏活该,以为琴明月嫁了个太子有多了不起,呵呵,还不是个贱妾!”
发泄完心里的不满,桂圆忙不迭地带人将南苑整理出来。
云家的动作很快,像是为了尽快扭转负面影响,这次的施馒头依旧安排在了土地庙,阵容与前次施粥一样,是云挽歌打头阵。因为有了前次的经验,这次云挽歌做起来没那么慌乱。
虽然是做着不耐烦的事,可云挽歌的脸上始终带着亲和的微笑。
这是桂圆回来后,向琴琬描述的。
这次云挽歌没弄那么大的场面,只是简单地发放馒头,似乎只是单纯地做着善事。维持秩序的依旧是云家的护卫,被施舍的流民因为有了前次的经验,这次大家都很自觉,整齐地排着队伍,一点也不心急,反正总会轮到自己,秩序好了,速度还快点。
琴琬听到这里,突兀地笑了。
看,习惯就是这么来的。
这么的理所当然,这么的习以为常。
若是云家下次不再发放吃食了,流民的意见就大了。
比起云家的动静,盛京的形势更为严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街道两旁增加了巡逻的卫军,巡逻的频率也增加了,更别提城门每日开放的时间缩短,进出城门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不说,晚上还有了宵禁。
百姓到不觉得有什么,临近年关了,来点严肃的气氛,早就习以为常,可琴琬知道,这是在防备从南疆流窜过来的奸细。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个年。
“六姐。”琴明伟尴尬地唤了一声。
在皇学待了段时间,琴明伟的眼界拓宽不少,就是心胸也开阔了,跟着八殿下接人待物,胆子与举止都练出来了,再见到琴琬的时候,心里的胆怯少了几分,多了点亲昵。可看着琴琬明显不在状态的情绪,琴明伟有些沉不住气了,先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底气被吹得灰飞烟灭。
琴琬回神,冲琴明伟笑了笑,“你这次回来,变化很大,成长了不少。功课上的事,六姐帮衬不了你,更无法检核你的成果,不过,六姐相信你跟在八殿下身边,肯定是有收获的。六姐能帮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六姐,”琴名伟突然站起来,冲琴琬毕恭毕敬地拱手,“明伟一定不负六姐的期望,不管以后明伟有没有出息,都不会忘了六姐的恩情。”
“你呀……”琴琬好笑地说道,“才到了皇学多久,就成了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记住,你是为你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别人,你以后有没有出息,六姐都不在乎,六姐只希望你能保持你的本心,不要长歪了。”
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调侃的意味。
可琴明伟却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