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氏也跳了起来,跟着过来。
刘氏也跟了过来。
几个人在屋子里翻腾了半天,只有些破衣烂杉,连个钱都没找到。
他们更笃定人跑了。
柴氏已经在那院子里,将李花儿骂了好几个来回了。
这才引了这么多人来看。
钱掌柜黑着脸,说马上就要到县衙写状纸,告李果儿一个“逃妾”的罪名。
谁知大家正闹着的时候,李花儿却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还那么无辜地看着他们,问了一句:
“二婶娘说什么?”
李花儿阴沉着表情,却没有挽弓搭箭,而是将那弓箭握在手里。
而后,面上阴沉散尽,对着李孝,笑了。
她这一笑,真是和漫天云霞乍现一样。
和变脸一样,看得李家人都愣了。
而一侧的钱掌柜看见,只觉得心头的怒意,都消了。
跑了小的,带走这个大的,也是好的。
况且真个拿了这大的,那小的还能跑到哪儿去呢?他美美地想。
李花儿压根儿没看见钱掌柜那做梦的表情,而是对柴氏道:
“三婶娘这些没道理的村话,还是别说了,不然我忍不住,又拉弓了怎么办?”
柴氏脸都白了,也更愤怒了。
她再次向前,将那凭证摔在了李花儿身上。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纸张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李花儿看着柴氏。
柴氏和得胜的斗鸡一样,瞪着李花儿。
李花儿面色却不变。
“掉地上了,”她笑道,“看不见写的是什么。”
“你!”柴氏指着她,“你不会自己捡起来看看。”
李花儿顿时没了笑容。
依旧仿佛变脸一样。
“三婶娘扔的东西,凭什么要我捡?我是你家仆人不成?”她丢下一句,转头就往屋里走。
柴氏气得脸都红了。
李花儿走到屋前,看着屋内的狼藉,连爷爷奶奶的供桌都乱了。
她猛地回身,怒道:“你们是来送凭证的?还是来抢劫的?”
“反了反了!你——”柴氏听说,指着她道。
她兀自骂着,刘氏则在后面翻了个白眼,走过来,止住了她的骂声。
她就说,这个嫂子没用。
自己顾着自己爽快了,结果半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
她走过来,对李花儿似笑非笑地说:“花儿,你到底把果儿藏到哪儿去了?”
李花儿生气地看着她。
“谁说我把果儿藏了?”她反问道。
刘氏只当她嘴硬,就在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你不晓事,”她道,“”事情当真是极大的,你要不把人好好地交出来,那钱掌柜到衙门告果儿个逃妾,便是如今藏她的人,也不得好处的。”
说着,她自己俯身将地上的纸捡起来,递给李花儿。
“一百两银子,你爹自己把果儿,卖了一百两,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花儿这才接过那张纸,粗粗看了一遍。
大意就是仁德二十八年八月十九日,李大吃酒赌钱输了,欠钱掌柜百两银,一年加三成的利息,四年为限,愿以女儿李果儿抵债云云。
其下还有李大的签字与手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