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裳撑起半边的身子,目光依旧冷冷地看向管华,内里依稀可见跳动着怒火,因着漫天的怒气,唇角溢出了血丝,缓缓地滑下,面上的苍白却依旧不减。
“你!”管华眉头一皱,看着曲裳右肩肩侧渗出的血渍,顿时黑了脸,也不顾脖颈上架着的锋锐的刀身,直接抬手挥开,任由那刀身划破了自己的脖颈,带去一小道血痕。
管华身子一探,按住曲裳的身子,黑着脸沉声道:“别动!伤口又裂开了!”
“滚!咳……咳咳……”曲裳气怒着,却又因着这样的怒火攻心而导致一瞬间气血上涌,只是下一瞬间,曲裳的身子就无力地倒了下去,目光陡然间瞪大,似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管华。
“真的是倔强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管华手中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俊逸的脸上满是不悦,他无视于曲裳那可以媲美杀人的目光,转头看向苏青,说道:“收一下你的剑,去外头等一下。”
“管公子?”苏青有些不放心地看着管华,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管华出手,仅是一根银针便叫这个女子动弹不得,这手法虽是高明,可管华终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行了,她能将我如何?不就是看了身子嘛?大不了本公子委曲求全,收了她便是。”管华挑了挑眉稍,又恢复了那副口无遮拦的样子。
“你敢!”曲裳几乎就要被气得吐血,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男子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登徒子。
“呵……还有本公子不敢的事?”管华怒极反笑,他探出手,刚刚触及曲裳的肩头,却突然间手下一顿,转头看向一旁呆愣着的苏青,语气有些怒气,“你还不出去!”
“……”苏青眼角一抽,所幸也收了剑,起身朝着树林的暗处而去。
“登徒子!”曲裳看着管华那一脸正色的样子,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若敢碰我!我定把你千刀万剐!”
“我不若碰你,你早就血流成河了!”管华拧着眉,没有迟疑,他微微俯下了身子,单手轻轻扯开曲裳右肩上单薄的白色中衣,露出那圆 润光滑的肩侧,一道凌厉的抓痕上又渗出了淡淡的血红。
皱了皱眉头,管华掏出一个玉白的瓷瓶,从中倒了些白色的药粉撒在了伤口上,血便瞬间止住了。
侧过头,管华凝视着身子下别开脸的女子,那张苍白精致的脸上,眉头皱着紧紧的,咬着下唇,强忍着疼痛,却愣是一声不吭。
“果然是勇气可嘉。”上完药的管华将曲裳的衣裳穿上,继续盖上他的外衣,淡笑道:“本公子的药可不是常人能忍的。”
“变态!”曲裳冷冷地吐出两字,肩侧上那一瞬间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的额头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比起伤口而言更加疼痛。
管华撇撇嘴,继而说道:“你这浑身的伤是被迷踪兽咬的?”
曲裳一顿,并没有开口。
“可怜的女人,惹上那么个麻烦,迷踪兽可是个睚眦必报的畜生,你小心它再来找你。”
闻言,曲裳扭头瞪向管华,只是下一瞬间,一道仿佛是白光之物闪过。
“咝!”一声疼痛的闷声响起,管华收回挡在曲裳身上的右臂,整只手臂被狠狠地抓破了四道抓痕,薄薄的中衣下是翻滚起来的血肉,伤口极为狰狞。
“痛死本公子了!你个畜生!”管华一声惊呼,他怒瞪着那个离自己一丈外,蓄势待发着随时就要扑过来的小兽,雪白色的体毛,似狐狸又似狼狗,龇牙咧嘴的模样很是凶猛。
“托你的福,我算是第一眼见到了活得迷踪兽!”管华勉强一笑,在迷踪兽那两小短腿一蹬,预备扑上来时,从自己的怀中撒出了一道白粉,阻碍了迷踪兽的视线。
也叫后者一时短暂的哀嚎,立刻退了回去,甚至拉成了距离。
“冷静点!”管华呵斥着迷踪兽,看着那小小的野兽那时而哀嚎时而怒吼的样子,抚额无奈道:“我知道你要报仇,但是她已经被你弄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扯平?”
“嗷呜!”
“行了!再乱叫,我就灭了你!”
“嗷呜嗷呜!”迷踪兽叫得更凶了,浑身炸毛的样子,仿佛很是生气。
管华板下脸,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雪白的丹药丢向了迷踪兽,“别得寸进尺,赶紧离开!”
“嗷呜!”迷踪兽咬着那枚丹药,像是示威一样凶猛地瞪了眼曲裳,而后快速地闪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