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需一到,就带着军需出城督战。”
“东坊?军需什么时候能到?”
“说是就这两天。”
“孙叔,你明天再过去一趟,明天晚上吧,想法子打听清楚这军需什么时候到,姓吴的既然要带着这批军需去督战,那军需肯定不会直接送到北边营地去,再打听打听这军需进不进城。”李小幺低声交待道,孙掌柜吓了一跳:“五爷,这军需可动不得!”
“孙叔放心,咱们要这个也没用,你只打听清楚,我要做别的事。”李小幺忙笑着解释道,这会儿,她可不敢抢劫军需,那是找死呢。
第二天,吕丰一大早就出了门,直到天黑透了才回来,孙掌柜陪着宋师爷喝了点小酒,宵禁前赶回紫藤居,细细和李小幺说着探听到的信儿:“说是明天晚上就到郑城了,不进城了,车辆太多,进城不便当,严大人已经安排过老宋了,让他晚上带几个衙役出城,一来陪陪几位军爷,二来,也看着些,老宋已经在衙门对面的酒肆订好了几桌席面,明晚上军需车辆一到,他就带着一起出城。”
李小幺大喜过望:“听说宋师爷只有一个老仆侍候着?”
“是,快五十了,不大中用。”
“明天让赵五哥和张狗子出城侍候他去,我让大姐再准备些点心吃食,嗯,再带上红泥小炉,茶碗茶壶,看着军需,必定不能饮酒,夜寒难熬,喝点热茶也舒服些。”李小幺笑着盘算道,孙掌柜疑惑的看着李小幺:“五爷有什么打算?”
“没事,你放心,宋师爷是咱们头上的大树,我护还护不及呢,哪会伤了他,你放心。”李小幺笑盈盈的说道,她盘算来盘算去,不就是不想让姓吴的被杀这事波及严府尹和宋师爷么,这个姓吴的太可恶,若不是这样,她才不管这档子闲事!
第二天一早,李小幺和李宗贵嘀咕了一会儿,李宗贵离了紫藤居,出城回去笔架山了。晚上,赵五哥和张狗子收拾了两大篓子东西,用扁担挑上,跟着宋师爷出城迎送军需的官爷去了。
吕丰坐在正屋椅子上,仔细擦着柄半旧的半人高的铁胎弓,不时抬头看着坐在桌边,一边喝着茶一边和张大姐说着话的李小幺,这小丫头做事倒也井井有条,这事安排的到现在为止,件件丝丝入扣,看这样子,也是个读过书的,怎么走了黑道?
凌晨的城外,周围还是漆黑一片,火把微弱的光亮照着车队周围,初冬的寒意更加凛厉,守着军需车辆的厢兵缩手缩头,靠在车子避风处打着瞌睡,车队旁边的避风处,对着风的两面围着帷幔,帷幔里生了篝火,旁边红泥小炉旁,赵五哥正煮着茶,对着帷幔的两三个年青些的小头领垂头打着瞌睡,宋师爷陪着不停的打着呵欠两个年纪大些的头领说着闲话,喝着茶,吃着点心。
张狗子抱着抱柴火进来,往篝火上添了柴,走到宋师爷面前,低声禀报道:“爷,柴没了,小的刚看到那边有人挑柴,看样子是准备进城卖的,小的去买一担回来用吧?”
“去吧去吧。”宋师爷笑着答应道,张狗子出来,紧走几步,叫过正放下担着歇脚的孙七弟和张大壮:“卖柴的,过来过来,我看柴好不好。”
孙七弟和张大壮忙挑着半人高的柴捆过来,张狗子挑剔的踢开孙七弟的一捆柴,摇了摇头,又踢开张大壮的柴捆,勉强点了点头:“这捆还算过得去,你这柴我要了。”
“这位小哥,你把我这柴踢得散成这样,倒不要了?这不是折腾人吗?”孙七弟耿着脖子不干了,
“你柴不好怪谁?”张狗子不大愿意理他,只叫着张大壮把柴挑过去,孙七弟弯腰拿了两根柴跟在后面不依不饶,张狗子躲着他,两个人围着车子转了几个圈,张狗子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陪你五个大钱,行了吧?赶紧捆好柴走吧。”
孙七弟接过钱,将柴紧紧抱在怀里,回去飞快的捆好柴,和张大壮一起进了郑城,将柴直接送进了紫藤居。
李小幺用手指拨着桌子上放着的七八支箭,拿了一支托在手上,沉的压手,带着寒气,箭头并不亮,却显得锋利异常,吕丰站在桌边,伸手拿了一只箭出来,眯着眼睛看了看:“这箭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