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捂住,转而说到那些流言非语上,“莲儿,你说怎么会突然又传出琰儿那张命书,明明除了我们决计没有第四人知道此事。”
王妈妈闻言也是眉头紧皱,“是啊,当年知晓此事的人,令尹大人该打杀的打杀,发配的发配了,我也是觉得蹊跷。难道是令尹大人的书房失窃了不成?此事,可是连公子都不知道的,别说其他几房了,我们提都未提起过。”
“如今被人爆出来了,真不知是何人所为?”王夫人揪着手帕一脸忧心,“到底是有何居心?”
“噼啪”的巨响声,隔着内书房的大门传出。
内书房里陡然响起瓷器重重摔碎的声音,一声“不孝子!”的怒吼接着传了出来。
王夫人闻声紧张地什么女子不得擅入书房重地的规矩也不顾了,推门就冲进内书房,看见被捂着额头,流血不断的亲子,哭道,“好好的,令尹到底做何发这么大的火气!”
若敖子琰一手捂着被瓷器磕破的额角,鲜血顺着玉雕似的容颜蜿蜒流下,而后背上更是可怖,皮开肉绽,血色浸染了他一身玄色三尾凤少师朝服,可是他清俊无双的面容上,仍然笑意不减,与对面年过半百,气度儒雅不凡的令尹子般,父亲子间,除了那丰润挂血的唇角,无论一个眼神还是相貌,九成九相似,就连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仪,宁折不弯的傲气,也像足了十成十。
只听他丰润微启地缓缓说道,脸上是骄傲无比的神色,“父亲,自三岁时,你就命我五更起,三更睡,以简识字;六岁时,父亲又命我离开母亲,以书房为寝,日日旁听各位大人之言;十岁时,父亲命我在两个公主选择一个,陪读观察,以图大事;十四岁时,父亲命我独自处理前庭大小政事;十八岁时,父亲说我可以入朝为官了,于是我从一个左史开始做起;二十一岁时,父亲又说我该娶妻了,于是我在郢都所有女子中,选择了她。”
“此一生,我都在按照父亲为我规划好的道路,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直到有一天,走到父亲期望的那个位置。”
“你这是在怨恨我这个父亲从小到大什么都替你作主了?”若敖子般闻言眉头深皱,一脸阴沉地问道。
若敖子琰平静地摇头,“我知道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若敖氏好,所以我觉得父亲为我安排的路都无比正确。只是儿子有儿子的抱复,儿子不甘心只是做一个区区一国令尹,不甘心永远臣服于他人脚下。”
一双幽深的眸子,在这一刻终于显露出睥睨天下之势。
令尹子般被那双眸子俯视着,顿时觉得强硬的腰肢也弯了两分,不禁骂道,“给我闭嘴!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对对,琰儿,这话不能乱说!”王夫人也急急地想捂住儿子的嘴。
“父亲,为什么不能?”
“如今整个郢都的人都在传我有‘寡人之命’,难道说错了吗?”若敖子琰斥之以鼻,染血的脸庞,剑眉一侧微挑,不屑地轻笑一声,“在儿子的字典里,就从来都没有“输”之一字,自然也没有“怕”之一字。不过一个手下败将,庸国亡国奴,也敢在我楚国兴风作浪,真是不知死活!”
“好,你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解决,我不管了!!”令尹子般气结,“但是,你给我记住,只要你敢给我若敖氏惹上一丝麻烦,我第一个废了你!”
“不管我是不是你的父亲,首先我是若敖氏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