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给,还我。”
冷淡地吐出这几个字,夜千筱那握住狙击枪的手忽的抬起,枪口便对准着赫连长葑扫了过去,可紧接着她握住赫连长葑的手就忽的被反握住,忽然从空中袭来的手掌抓住了她握住枪支的手,在外力的作用下她枪口的目标生生的被转移。
眸色微凝,夜千筱眉宇间闪过抹危险之意,纵使手腕挣脱不开,她的脚已经踢到了赫连长葑的面前,迎面而来的胁迫感令赫连长葑抬了抬眼,抓住她的手腕微微一松,很快就被她抓住机会逃脱。
紧接着,她将手上所有的东西丢在旁边,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对赫连长葑进行攻击。
自从多次在赫连长葑手上吃亏后,夜千筱近日来便苦练身手,她的近身搏斗本就不错,只是在速度和力道上没有达到凌珺的地步罢了,苦练不能让她大幅度的提升,但绝对不会是跟赫连长葑上次动手的程度。
不过,夜千筱这次的目标不是打败赫连长葑,而是将那把军刀给夺回来!
刚来就被抢东西……
想想都憋屈!
“有长进。”
看似轻松应对着夜千筱的攻击,赫连长葑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夜千筱的身手长进在赫连长葑的意料之中,毕竟以她的性格来看,绝对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吃亏。
周围的地形过于狭窄,身后则是往下的斜坡,旁边密布着杂乱的枝叶,拳头划过的瞬间就有可能被划伤,不过短短几分钟间,夜千筱暴露在外的皮肤就划出了不少的伤痕,看得赫连长葑一个劲的心疼,可夜千筱却浑然不觉似的,一点儿都未曾注意。
眼看着那厉风的拳头伸过来,赫连长葑轻悠悠的叹了口气,不躲不闪的接下了夜千筱的拳头,强劲的力道狠狠地砸在胸膛上,令赫连长葑微微皱了皱眉,同时也在夜千筱错愕的瞬间,毫不客气地抬手搂住她的腰,不过一用力就将其带到了怀里。
“够了。”
低低地话语飘落到夜千筱的耳边,没有任何命令、甚至于激烈的语气,他说的轻轻巧巧的,甚至听起来有些无奈。
夜千筱微微愣了愣,紧接着笼罩在眸中的语气更甚,犹如凝固的冰层般,声音冷如冰窖,“你松开!”
然而,搂着她的力道却未曾松懈半分,微微低下头看着怀中女人的赫连长葑,眉头紧锁着,有滴落的水珠沿着他的侧脸缓缓滑落,性感的薄唇轻轻抿着,不只是天气原因还是别的,唇色有些发白。
“赫连长葑,你想死吗?!”
身体动弹不了,夜千筱恼火的皱眉,眼神锋利如刀,比这愈发严寒的天气更是冰冷。
相对于威胁来说,她的声音里更多的是质问。
认真的看着怀里恨不得将他给杀了的夜千筱,赫连长葑轻轻地勾起了唇角,眉宇柔和了许多,“死不了。”
结实的臂膀将她紧紧环住,制止了夜千筱所有的动作,可在这种手脚冰冷浑然无知觉的时候,温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传递过来,让冰凉的身体仿佛没有那么难受了。
莫名的,夜千筱的神色也缓和不少。
“松开,我看看。”
看着赫连长葑那愈发苍白的脸色,夜千筱眼皮子跳了跳,硬邦邦的语气总是压抑着丝丝不耐烦的意思。
这一次,赫连长葑并没有跟她唱反调,很自然的就松开了她的腰。
紧接着,夜千筱猛地抬手将他的外套给解开,那纤细漂亮的手指,在雨水的浸润下近乎湿透,可解扣子的动作却熟稔快速,几秒的时间她就将扣子解开大半。
只是,不等她拉开,一只宽大的手掌便倏地将她的手给抓住。
“这荒郊野外的,不好吧?”
低低的调戏声从唇边溢出,赫连长葑低着头,黝黑深邃的眼底跃入了些许笑意,在眸底缓缓的荡漾开来,而她的身影全部映入他的眼帘,清晰可见。
挑起抹不善的目光,夜千筱不经意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将手给挣脱开来,“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
说着,夜千筱再度袭上赫连长葑的外套,在猝不及防间,猛地抓住敞开的衣领往旁边一扯,顿时一眼就将那血迹斑斑的衬衣看在眼底,鲜血从衣服内渗透出来,可想而知里面的伤口绝对处于崩裂状态。她冷不防地皱眉,揪住他衣领的手稍稍紧握,可很快又缓缓的松开。
精致的脸上仍旧冰冷彻底,夜千筱眸色深沉得可以。
“任务中伤的?”
夜千筱淡淡的问着,旋即不知从哪儿掏出把小刀,抬手就朝赫连长葑的衬衣划了过去,然后便揪住割破的两边,刷得就是往下面一撕,直接将那里面的衬衣给成两半。
霎时,映入眼帘的则是赫连长葑精壮结实的胸膛,那触目惊心的绷带很是刺眼,浸染的鲜血几乎将湿了一半,不用去查看就能猜到这伤口有多重。
没有等到赫连长葑的回答,夜千筱没好气地抬起头,就见到赫连长葑唇边那浅浅的笑容,就连眉眼都染上了温和的笑意。
“你笑什么?”
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夜千筱又低头看了眼那伤口,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她知道赫连长葑这种人都是经过疼痛训练的,就算伤的再重也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可像赫连长葑这种神经病,伤成这样还笑得那么开怀的……
不知道是不是伤了脑子。
赫连长葑并没有阻止她,只是微微眯起了眼,饶有趣味的开口,“你不觉得,你这样的动作,很像个女流氓吗?”
夜千筱愣怔,然后再低头去看赫连长葑敞开的胸膛,颇有几分打量的意思。
除去那刺眼的绷带外,其余完好的地方确实挺养眼的,流畅而好看的肌肉线条,见不到丝毫赘肉,不过腹部的一道浅浅的伤疤,却吸引了夜千筱的注意。
抬手从那到细长的浅疤上划过,夜千筱舒缓下来的眉头又渐渐皱起,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与此同时,将她所有神色看在眼底的赫连长葑,眼底闪过抹狐疑之色。
“你,对这道疤很感兴趣?”
赫连长葑似是不经意的问着,但神色间却多出了几分慎重。
这些年在部队里,身上不留点儿伤疤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可他腹部这道伤疤……
他并不觉得,夜千筱会关注他身上的伤疤。所以夜千筱这样的表现,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就感觉……
她知道这个疤似的。
“怎么伤的?”
夜千筱将手收了回来,淡然地问了一句。
随后,她将身后的背包取了下来,拿出里面备用的绷带和消毒的药物。
“替人挨的。”
轻描淡写的回答,赫连长葑却紧盯着夜千筱。
“哦?”
夜千筱忽的眯眼,音调微扬的反问一声,仿佛很感兴趣的样子。
赫连长葑低眸打量了她一会儿,总管稍有疑惑,但夜千筱却未露出任何破绽,看起来不过是简单的问问罢了,并没有过于强烈的好奇。
于是,收回那抹打量,赫连长葑颇为凝重的开口,“一个朋友。”
他有为战友受过伤,不过这道疤的来路却不是战友,而是一个身份与他们敌对的人。
在他的印象中,那个女人仗义洒脱、浑身侠骨,她的世界里没有正义与是非,只有喜与不喜,那是个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缚的人,也是他极其难得欣赏的人。
如果褪去外在身份的话,他们倒是有可能成为朋友。
而他不知道,那个让他难得有些好评的女人,此刻就换了个躯体站在他面前。当然,他同样不知道,低头整理那些绷带的夜千筱,眼底多出几分洒脱和释然。
旧事重提有些没意思,更何况她已经重来一次,赫连长葑根本就不认识他了。
她先前确实对赫连长葑将自己耍得团团转很是恼火,不过也因此对赫连长葑更是欣赏。
她欣赏所有有实力、有魅力的人。
就算很多时候,对方是必须要解决的敌人,她也会很恰当地保留那份欣赏。
至于赫连长葑,只是将她耍的有些狠,所以她惦记于心而已。
可,现在……既然对方能够说出“朋友”这个答案,这件事就算是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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