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回。
“对了,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陆渔看着她,“那位神医昨晚也成了我的座上宾,人长得不错,性子却狂傲,我估计,他最近会有大动作,你的那些个病人,怕是得小心照顾才行哪!好了,我走了,想你的时候,会再来找你的!”
她说完,一扭腰,仪态万方的走了出去,沈千寻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回房睡觉。
次日一大早,便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哭叫声惊醒。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大头觉。
八妹兴奋的在她耳边大叫:“主子姐,快起来瞧热闹!”
“有什么热闹好瞧?昨儿晚上,你还没瞧够吗?”沈千寻一脸鄙夷。
“老太婆哭晕了,哈哈!”八妹手舞足蹈,“五姨娘哭疯了,还来了好多大官,都在那儿找沈庆呢,哦,还有还有,那个长公主也来了,她的脸都气绿了……”
“她的脸气绿了,我们这儿,只怕也很快就要不消停了!”沈千寻拍拍脑袋,低声咕哝着:“吩咐雪松和朱柏,准备应战!”
“应什么战?”八妹呆呆问。
“当然是长公主的无敌撒泼惊魂**喽!可不能让他们毁了我的园子!”沈千寻回答,她的话音刚落,烟云阁的园门已被人咣当一声撞开,身着玫红软烟萝大袖衣的长公主像只圆滚滚的肉球一样滚了进来。
当然,滚进来的,不止长公主,还有那些意图惹是生非的大小官员们,他们美其名曰:例行调查。
沈千寻坐在书墨轩唯一完好的一间花厅里,喝着花茶,接受长公主和大小官员们的盘问。
“事发时你在哪里?”一鼠须官员转着老鼠眼问。
“在屋子里睡觉。”沈千寻大刺刺答。
“书墨轩的动静那么大,你睡得着吗?”老鼠眼瞪了起来。
“睡不着!”沈千寻揉揉眼,给老鼠眼看她的黑眼圈,“我吓得一夜没睡,身边就三个没用的下人,吓得腿都软了,没一个人敢出去瞧!”
“沈千寻,你少在那里装模作样!”长公主气咻咻的叫起来,那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沈千寻的鼻子尖上,“除了你,谁还会对付沈相?”
“长公主说这话,千寻甚是惶恐!”沈千寻作骇然状,“是,我是不喜欢这个父亲,可是,他终归是我的生父啊,我的吃喝拉撒一应开支,可全得倚仗着他!他是相府的一棵大树,我便是那树上狲猴,树倒狲猴散,我能得什么好处?再者,我听见那么大的动静,仍是连头都不敢冒一下,就生怕有人再往我头上扣屎盘子,长公主不查清楚问明白,就这么红口白牙的诬赖我,这可说不过去啊!”
长公主冷哼:“说不过去你又能怎么着?本公主瞧你这条乱动的口条就生气,来人哪,把这贱人的口条拔了去!”
“这口条可是千寻极珍爱之物,公主若爱尽管取,只是,取了之后,千寻也就了无生意了,爱咋地咋地吧!”沈千寻双手环臂,笑得无赖又猖狂。
“你……你威胁我?”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咳得满面潮红,沈千寻细细的瞥了她一眼,心陡地一沉。
她下意识的拿帕子掩住了嘴。
长公主见她一幅嫌弃的模样,直气得三尸神跳,恨不能将沈千寻生撕了吃了,李星见状,忙悄然上前,附耳低语:“殿下三思,这沈千寻可是个倔脾气,若真是因此不肯给皇上瞧病,太后怪罪下来,又是祸事一桩!”
长公主原正满头怒火,李星这话却似一盆冷水浇下来,泼得她心里嗞啦啦的响,她恨恨的甩手,将怒火发在一众收拾残局的小厮身上。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找了这半天,还是没找到沈相的尸身吗?”
小厮们头回见到这么多尸体,原就战战兢兢,被她这一吼,愈发惶恐害怕,沈千寻慢悠悠的说:“别急,把尸身全都抬到这院子里,一个个的瞧着,总能看得清晰!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都还没找到尸身哪,怎么就说我父亲死了呢?谁说的?这人心怀叵测啊!”
“你胡说!”李星忿忿的站出来,“是我亲眼瞧见黑衣人刺杀沈相!”
“哦,那黑衣人呢?”沈千寻问,“可有捉到活口?”
李星愤愤扭头:“全都跑光了!”
“原来无凭也无据啊!”沈千寻打了个哈哈,“没来由的又赖在我身上,还真是稀奇哪!”
长公主恨恨的剜了她一眼,却也无可奈何,沈千寻报之以欠抽的微笑。
姐就是狂啊,就是傲啊,就是不可一世皇上公主神马的全都不瞧在眼里,有胆你们来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