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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也是属于神殿的范围,却是一块空旷的平地。这块平地足足有半个神殿那么大,只有最边沿才有高大的树木,整个中间就是一片平旷,没有石头,没有灌木,春夏秋三季的时候可以看到再平常不过的野草,而现在,只是雪白的一片。
这片平地纳德夫人一点也不陌生,这是她童年时候的游乐场,是她年轻时候的跑马场,这里留着她许多许多的微笑。但是她也知道,这片空地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地方,平常都有几个骑士小队在四周守卫着的。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纳德夫人疑问的问,回答她的是六道警告的目光,她无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负责守卫的最近一个骑士小队看到他们一行人立即跑了过来,队长向德利行了一礼后,然后低声道:“今天守卫的都是自己人,我们只有两个星辰时的时间。”
“够了。”克丽点点头,迈步往平地的正中间走。
克丽夫人取出了那个装着比阿努的象牙八角盒,直接将盒子甩上了天空,盒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慢慢悠悠的飘落到一个地方,然后在天空中自然的翻转,以盒子朝下的落在了平地上。盒子落地,平地上的雪白转眼变成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不,不是草地,是杂草地,那杂草足有半人高,密密丛丛的。然后由盒子为正中心,十步以内的杂草开始变成了枯黄色。
克丽指着那片枯黄的杂草地,慎重的道:“纳德你需要把所有的枯草都拨出来,克雅要用脚将枯草踩碎,然后从中间扯出细细的麻线来,之后再把这麻线搓成细线,然后将细线放入盒子里。”
“为什么?”纳德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发问,这次纳德没有阻止她,他也想知道原因。
“血咒。”克丽毫不犹豫的回答。
纳德夫人见丈夫没有阻止,胆子更大了,问得也更清楚了:“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个血咒的?”
克丽眼睛一眯,眸子里闪过充满了恨意的寒光:“因为你。打小起我就恨你,也从没有放弃过取而代之的念头。所以我不停的寻找可以取代你的办法。最后,我趁父亲离开神殿去追你的时候,偷偷的潜入了父亲的房间,然后寻找到了这个古老的血咒。当时我很失望,即使我知晓了这个最大的秘密也没有办法对付你,因为父亲不会帮我对你下手。没想到,现在我却可以利用血咒替我的女儿拿回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纳德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冲着姐姐冲了过去,手还没触到克丽的衣角就被人给抓住了,耳畔边只有纳德的不满:“谁让你没生个听话的女儿。”
纳德夫人欲哭无泪,这是她的错吗,但是她再大的愤怒也不敢发作了,只得硬生生将这口气给吞了下来,跟着丈夫走到那片枯黄的草丛里,开始工作。
纳德本以为自己虽然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但拨个杂草还不是轻而易举。可是这些杂草比他想象的还要坚韧,碰到草茎就像是触到了燃烧的火焰,生生将他的手掌烫出了水泡,每拨出一根草,手上都会出血。克雅也是一样,只能忍受着痛,用脚将杂草踏碎,从中间取出一根细细的麻来,再将这些麻搓成细线。
他们花了足足一个半星时辰时才做完这一切。纳德与妻子的手脚上都长满了水泡,不,水泡都已经磨破了,烂得血肉模糊的一片,微微动一动都生生发痛。
这一片杂草抽取的麻线束却只有小小的一束,线细细的,却是火红火红的,像是被他们的血染红的,却没有血腥感,红艳得那么娇艳,像是天上的一团红日,却不刺眼,反而让人生生错不开目光。
克丽让纳德夫人将线放入象牙八角盒子里。纳德夫人忍着心头的悲痛打开了盒子,将线束放在儿子的心脏上,然后盖上了盒子,双手抱着盒子平行的举着。她举了一会儿,盒子底板忽然掉了下来。纳德夫人吓了一跳,连忙翻转过盒子,盒子里的心脏不见了,只有地上的那个盒子底板上面有一块巴掌大的布。
白布,是一团雪白的布静静的躺在盒子底板上,白得那么温柔,像是最皎洁的月光。
克丽拣起了那块白布,小心翼翼的像是抚摸着自己孩子一样。她能感觉到这布上传来的凉意,以及那比婴儿肌肤还要光滑的质地。
克丽满意松了一口气:“好了,我们只要把它做成贴身的衣物,让米洛穿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