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面前,便是长得再俊,她也不会巴巴的贴上去。霍青芍想着那薛夫人站在薛让身旁的模样,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她主动上门挑衅,那薛夫人虽然以礼相待,可心里怕是早就在骂她不知羞了吧?
而薛将军,他平日里那样一个硬心肠的人,在薛夫人面前,竟生生化作了绕指柔。
若非她知道薛让,今儿瞧着他对妻子的态度,定然以为他是个温润翩翩的儒雅男子。
唉……
霍青芍长长叹了一口气。想着那薛夫人娇娇弱弱的样子,这样的美人儿,若是自己将她惹哭了,便是她的罪过了。
她也不瞒孟鹤书,道:“前些日子,我死缠着霍将军不放,今儿见着他的夫人,才有些后悔。”她心里担忧,眉头静静蹙着,说道,“你说,薛夫人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孟鹤书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知道霍青芍的性子,只要是自己想要的,都会毫无顾忌的去争取。那薛将军也是如此,即使人家已经有了妻儿,她也不过是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便以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迎了上去。
如今……
孟鹤书细细打量她的表情,思忖一番说道:“我同薛夫人也接触过一段时间,她性子直接,你这回做的事情太过分,想来薛夫人对你也会有些成见。”
霍青芍着急道:“那怎么办?”
孟鹤书问:“若你对薛将军还存着那种心思,此事便没有解决的法子。薛夫人看上去并不是那种温良贤淑能替自己丈夫纳妾的女子。”
这个她也看出来了。今儿瞧着他俩站在一块儿,连她都觉得,这么一对夫妻,不应该有其他人插|进|来。
霍青芍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抿了抿唇道:“我现在对薛将军没心思了,以后也不会有……”她怕孟鹤书不相信,又道,“我本来就觉得歉疚,我知道错了。”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没有上赶着给人家当妾的道理。这件事情,她也是犹豫了很久的。如今看到正主,她更觉得内疚了。
霍青芍喃喃道:“改日我上门给薛夫人道歉去吧……”她低下头,喁喁自语,“希望她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孟鹤书嘴角一弯,看着她的发顶道:“嗯,薛夫人一定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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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甄宝璐却没打算给这位霍姑娘好脸色看,毕竟在她的心里,霍青芍留给她的印象太差——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类自甘下贱的姑娘。
晚上薛让哄好俩孩子,便进屋陪妻子。见她刚好沐浴完从净房出来,便展臂将她抱住,低头就亲了一口。
甄宝璐问道:“棠棠和长福都睡了?”
薛让点头:“睡了。”又笑笑道,“以前没觉得,想着想想,这哄孩子比打仗还要累。”
还说呢。甄宝璐看了他一眼。
薛让自知有愧,轻啄着她的脸颊道:“今晚便让为夫好好伺候夫人,嗯?”
甄宝璐脸颊一烫,想着昨晚他的孟浪,今晚那事儿定然是不能行了的。薛让就这么静静将她圈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脸,老实交代道:“这位霍姑娘的确对我有些意思,可我心里只有你,对她敬而远之,连她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过,你若是为着这事儿心里不悦,就太不值得了。”
甄宝璐看他,说道:“我倒是觉得这霍姑娘对你可是一片痴心,瞧瞧你昨儿那副样子,她还看得上你……”
薛让挠她的腰,身子逼近了些。
甄宝璐觉得杨,急得往后退,退了几步,直接靠到了墙上,退无可退。
薛让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含笑道:“我什么模样?”
当然是胡子邋遢不修边幅的模样了。甄宝璐笑他,张嘴就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而后便被薛让托着臀抱了起来,直接扔到了榻上。
甄宝璐惊呼一声,见他潇洒的脱衣动作,捏着她的脚踝往外一拉,急急欺压上来,才气喘吁吁的用手掌抵着他的胸膛,说道:“今晚老实点,我不舒服,你不许胡来。”
薛让一腔热情登时萎靡,就这么亲了一下她的脸解解馋,抱着她道:“是我不好,昨晚急了些,又不知轻重,只是你太……”薛让看着身下红着脸的妻子,这才将捂在他嘴上的小手拿开,晓得妻子害羞,遂笑笑道,“好了,我不说。咱们早些睡觉,嗯?”
薛让动作利索的进了被窝,二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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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次日,那霍青芍又来了。
甄宝璐自问是个脾气不好的人,昨儿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霍姑娘特忒不识相了。是以这回她招待霍青芍,不像昨日那般客气,一张小脸也是冷冰冰的。
霍青芍小心翼翼的说着昨晚整理好的话,表示她对薛让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日后绝对不会再有半分心思,说完了,巴巴的看着甄宝璐,道:“薛夫人,您来桐州也没什么朋友,咱们年龄相仿,不如就交个朋友,日后也好多多来往,你看如何?”
甄宝璐本就怀疑这霍青芍的居心,听着她这句话,自然觉得她是想着法儿的接近薛让。不过,就算这霍青芍说的是真的,真心悔过了,她也不可能就这么和她做朋友。
她心眼儿小,这毛病两辈子了,还是改不掉。
甄宝璐问道:“那先前霍姑娘对我家夫君的确有心思,是也不是?”
霍青芍老实道:“……是。”
甄宝璐又问道:“那时候,霍姑娘可知道我家夫君他已经成亲,而且还有两个孩子。”
霍青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并没有辩解。
甄宝璐越说越气,说道:“那霍姑娘那时候是想着我家夫君休了我,还是——”
“没有,我没那个意思。”霍青芍急急辩解。
“那便是愿意为妾?”甄宝璐继续问。
霍青芍双手紧紧攥着,犹豫了一会儿,点了头。
今儿霍青芍的穿着简洁利索,脸上也没有涂脂抹粉,两弯黛眉英气十足,却别有一番味道。这样的姑娘,甄宝璐本该欣赏的,可这会儿,她实在是欣赏不来。甄宝璐缓缓起身,微笑着看着她道:“霍姑娘,我看你是直性子,刚好我也是,那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她顿了顿,才道,“霍姑娘是不是觉得,你说了这番话,我便会大度的原谅你,与你交好?……我甄宝璐是缺朋友不成?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一个曾经觊觎我夫君、甘愿为妾之人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