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乔西的手一抖, 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做什么了？你能做什么？”

    恼羞成怒到要窜天。

    颜妍听了恍然, “我就说我什么都没做啊。”

    有了大神的话，这下子可以放心了。

    乔西：……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直线球女生？

    颜妍心情放松，开始八卦：“大神, 华风一共几个人啊？”

    毕竟是接下来要长期奋斗的地方, 提前知道比较好。人家早一点的都是上大学开始工作, 想不到她高中就可以呢, 还真是厉害。

    “你问这个干什么？”乔西如墨的眸子睥着颜妍，颜妍笑的温柔：“想知道。”

    似乎总是无法拒绝她的笑容。

    乔西淡淡的：“六名主力。”

    颜妍追问：“都是男生吗？六个不会太少吗？”

    “知道什么叫主力吗？”乔西有点烦躁，“都是男生，人家各个都有女朋友，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

    颜妍可没想什么, 她眨了眨眼：“那你为什么没女朋友？”

    ……

    一脚刹车踩下。

    乔西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颜妍：“颜妍同学。”

    “到。”

    “你还想进华风吗？”

    “想。”

    “那就闭嘴。”

    “是。”

    总算安静了，乔西戴上了蓝牙耳机，他的手扶着方向盘：“嗯, 确定是猎豹？”

    他的表情很严肃，声音压的很低，身上散发一种黑帮老大即将拎斧子砍人的杀气。

    乔西冷笑：“他真是不见棺材不死心。”

    颜妍内心的粉色泡泡又开始“扑腾”“扑腾”起飞了。

    好酷帅啊……

    挂了电话, 乔西的车速明显加快, 好在不堵车, 一路奔驰, 在一片高楼大厦前停下。

    繁华林立的楼盘气势恢宏, 雄伟壮观。

    颜妍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居然这么……这么气派？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是租房也是天价吧？

    乔西停好车，带着颜妍往里面走。

    颜妍的心跳得厉害，她知道华风厉害，却没想到奢华到这种程度。

    左拐，直行又右拐。

    反复来几次。

    颜妍觉出不对劲儿了。

    在一片老旧民宅区停下，乔西指了指一个破旧到像是写上一个“拆”字别人都不误会的二层小楼前，“就是这儿。”

    ……

    沉默了一会儿。

    颜妍问：“车……为什么停那么远？”

    乔西：“不贴条，罚一次二百呢。”

    颜妍：……

    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乔西有多么的……“抠门”了。

    正门口，“华风工作室”四个大字似经历了无数年的风吹雨打，颇有些古董的味道。

    颜妍正琢磨着，乔西突然就伸开了双臂，做出接受安检一般的动作。

    门口，一个凸起如玻璃球般的物体上下扫动，刺啦刺啦的发出机械感十足的声音。

    ——早上好，大神。

    乔西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身后的颜妍：“这是新来的。”

    缓缓移动，镜头对角到颜妍身上，颜妍对着它笑了笑，“你好。”

    机器人：你好呀。

    它不知道怎么称呼。

    乔西随口：“翠花。”

    机器人：你好，翠花。

    颜妍：……

    机器人上下扫描着颜妍，乔西随口解释：“这是记录人体生物信息，下次你可以直接进门了。”

    颜妍：“啊……体重也会被记录么？”

    乔西：……

    门被打开了。

    印入眼帘的是长长似望不到边际的甬道，甬道折射的白光微微有些刺眼。

    总算有点高科技的感觉了。

    俩人并肩前行，颜妍看着墙面问：“这是离子漆？”

    乔西点了点头，难得的表扬：“不错，还夹着反信号混合物质。”

    华风最开始可不是干人工智能起家的，玩的就是与大公司、工作室的比赛，传统的来说就是黑客的另一种形式，防护功能无论从软件还是硬件上都是先进的，一般的黑客想动手之前都要掂量掂量够不够分量。

    通过长长的甬道，正对面值守的就是监控大厅。

    灯火通明。

    硕大的抢眼拼块监控屏幕记录着华风的方方面面。

    屏幕下，一个卷发戴眼镜的男孩转动着椅子，看着颜妍微微一笑：“这就是小颜吧？”

    颜妍礼貌热情的微笑，“您好。”

    男孩打量着她，眼中都是惊艳：“哇，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吗？”

    ……

    乔西不动声色的把颜妍挡在身后，淡然的问：“奎哥呢？”

    卷毛撇了撇嘴，转过身不说话了。

    乔西眯眼，看来是一场恶战。

    “吱嘎吱嘎”的机器摩擦声音传来，颜妍一低头，看见一个篮球那么大原型的小机器人，它手里拿着一块灰色的抹布，期待的看着乔西。

    乔西摇了摇头：“皮皮，今天不用，先干正事。”

    机器人皮皮似乎有点难过，它又扭头看颜妍，一眼瞅见是帆布鞋，失望的不吭声了。

    颜妍低下头摸了摸它的头：“明天我穿皮鞋来好不好？”

    皮皮眨了眨眼睛，它就是个球，并没有脑袋，不能点头，开心的原地颠了两下。

    这可逗坏了颜妍，正看得稀奇，对面一个手里端着托盘，一身黑的机器人缓缓的走了过来。机器人还穿着衣服打着领结，戴着船帽，外貌像极了咖啡厅里的waiter。

    它问乔西：“加糖吗？”

    乔西摇了摇头。

    它又去看颜妍，乔西替颜妍回答：“一样。”

    机器人点了点头。

    颜妍这会也看明白了，听机器人这么问，该是咖啡机器人吧？只是……没看见它有出口，只有一个托盘，这是从哪儿出咖啡？

    机器人对着颜妍眨了眨眼，手里的托盘上升起两个马克杯，它低下头张开嘴“哇”的一声，乔西的咖啡沏好了。

    颜妍：……

    又是“哇”的一声。

    颜妍的也好了。

    乔西接了过去，淡定的喝了一口，“这是小K。”

    颜妍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礼貌的接了过去，“谢谢。”

    小K从上到下像是扫描一般盯着颜妍打量一番，他的金属嘴动了动：“明天我会为你准备木瓜牛奶。”

    乔西：………

    这是什么情况？小K平时挺稳重的，怎么会说出来这种话？

    乔西就算是对女生不了解常识也知道木瓜牛奶是丰胸的，他尴尬的看了一眼颜妍，怕她不好意思。

    谁知道……

    颜妍笑的前仰后合的，她挺了挺胸脯，对着小K：“你看我用吗？”

    小K认真打量了一番：“还是咖啡吧。”

    乔西：……

    好吧，之前还担心颜妍会不适应华风的环境，现在看来纯属瞎操心，人家比他游刃有余。

    侧门被推开，苏奎顶着鸡窝头走了过来，他穿这个大背心，大裤衩，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一脸被虐过的颓废，“来了？”熬夜熬的声音都嘶哑了。

    乔西点头，“怎么昨晚不叫我？”

    苏奎：“猎豹出息了。”

    之前并不是一次与猎豹过招，他的能力苏奎很清楚，这一次真是打的人措手不及。

    乔西已经往进走了，“虚晃还是真本事，看看就知道了，我说他前一阵子怎么这么老实，没憋好屁。”

    苏奎对着乔西身侧的颜妍笑了笑，“小颜也过来看看吧。”

    小K滑过去给他沏咖啡。

    颜妍用力的点了点头，她也没想到第一次进工作室就能遇到这种“盛况”。

    苏奎在颜妍心中一直是以一个温和的大哥形象存在的，而此时，他端着小K刚吐出来的咖啡，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中就冷若冰霜：“宰了豹子给你当入门礼。”

    这话霸气嚣张的颜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乔西也是淡淡一笑。

    虽然都在笑，但那种无形推过来的气场却让颜妍浑身绷紧。

    一路前行。

    颜妍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华风的布局有些奇特，监控中心就像是一个大球星，周围的所有办公室都镶嵌在外，再加上之前长长的甬道，也许是懂体育的原因，颜妍总感觉有点像是球拍的形状，在苏奎的带领下，一路左转总算到了地方。

    乔西挺得意：“华风的设计怎么样？”

    颜妍大神骄傲的样子没敢说话。

    乔西：“是根据星河原理设计的。”

    颜妍点头：“真不错。”

    幸好她没说像球拍。

    苏奎和乔西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颜妍特意看了一眼名字——绞杀室。

    她发现华风的许多东西都不走寻常路，别出心裁。

    这名字真是牛气熏天。

    颜妍已经能幻想屋内肯定是闪亮亮的高级电脑，一色帅哥坐一排，也许也都像是乔西一样西装革履？

    事实证明，女人都是容易做梦的动物。

    刚打开门。

    浓烈的烟味就飘了出来。

    乔西皱了皱眉，身体挡住颜妍：“大牛，开窗。”

    一个明亮的男声，“好嘞！”

    乔西这会也不急了，一直等烟雾都散开才让开路，苏奎看着乔西似笑非笑，乔西翻了个白眼。

    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乌烟瘴气”四个字形容。

    的确是摆了一排电脑。

    只是……喝光的啤酒瓶、喝了一半的咖啡、烟头、方便面盒，狼藉的摆的到处都是。

    看到颜妍进来，为首的一个男生一愣，他有点尴尬的起身连忙收拾东西。

    “哎呀呀，不知道美女来，不好意思。”

    乔西指了指一边的沙发：“你先坐着，等一等。”

    颜妍期待的看着他：“需要我帮忙吗？”

    乔西已经脱掉外套，走到一台电脑前坐下了。

    那二郎腿一翘。

    眉毛上扬的吊样。

    简直是帅呆了。

    苏奎很善解人气，他对着颜妍笑：“小颜，帮个忙。”

    颜妍兴奋的看着他，“你说！”

    哇哇哇，她真的能帮上忙！

    苏奎递给她一相机，“录像。”

    颜妍：……

    说完，苏奎也转身加入战斗了。

    在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中，硝烟四起。

    乔西的眼睛飞快的在电脑屏幕上滑动：“大牛，入侵源查出来了吗？”

    被称作大牛的男生皱着眉，他叼着烟非常暴躁：“端口、网站、下载程序都排除了，他妈的见鬼了。”

    苏奎淡淡的：“猎豹这是跟咱们杠上了。”

    旁边坐着一个肤色很白，非常高的男生，他冷冷的说：“还是恶劣的老手段，卑鄙。”

    颜妍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大堆老爷们用机器干架。

    虽然没有舞枪弄棒的，但那酷帅的程度不输“古惑仔”。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颜妍正看得云里雾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一转身一脸惊喜：“驴蛋？”

    驴蛋手指放嘴边冲她比了一个“嘘”，他也挺兴奋，小声说：“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在？”

    能碰到同学颜妍也很开心。

    驴蛋压低声音：“我在华风实习啊。”

    颜妍瞪圆了眼睛，驴蛋偷笑，“嘿嘿，我比你进来的早，奎哥不让声张，我在设计部那边，小颜扭头你看到那个看着挺严肃的长得挺帅的男生了吗？”

    颜妍莫名其妙，“乔西吗？”

    驴蛋：……

    “你这还真是眼里只有小西啊，是他旁边那个。”驴蛋的语气很无奈，颜妍顺着他的目光转移，看到了乔西身侧的男生。

    果然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他鼻梁很高，脸容仿佛冰刀裁刻，长得有些像是混血的样子，只是气压很低，让人看着就冷，奇特的是他的右手带着一个褐色的皮手套，正在键盘上飞速打字。

    因为之前看过乔西吃棒棒糖的怪癖，对于这位大神戴手套，颜妍也就没有大惊小怪。

    驴蛋：“他叫肖冰，是现在带我的师父，可是国内出名的程序架构师。level很高，跟这种初级画手完全不一样。”

    颜妍定定的盯着他看：“将来你也可以的。”

    驴蛋以为她是客气笑笑没放在心上。

    “他妈的！”

    暴躁的喊声，被称作大牛的男生用力的拍了一下电脑：“猎豹这孙子，身为一个合格的黑客，往电脑里放这么多岛国动作片真的好吗？”

    话音刚落，他的电脑黑屏了。

    驴蛋一脸惊讶：“这是咱们工作室的王牌黑客大牛。”

    颜妍琢磨着都王牌了，肯定身份地位特显赫吧？

    驴蛋悄声说：“好像从监狱出来没几年。”

    颜妍：……

    苏奎皱着眉，“第一个折了，你丢不丢人？”

    大牛笑呵呵的起身：“你们继续，我给你们弄茶水哈。”

    紧接着，又是几声怒骂声，肖冰和一个矮个子男生的电脑相继黑屏了。

    颜妍看着矮个子的男生，觉得有点熟悉。

    驴蛋：“那是S大的博士，原本可以留在学校当导师的，不知道奎哥用了什么手段挖过来的，在咱们这岁数最大，人最沉稳，我们都叫他小公孙，“小”字是他的自谦。”

    小公孙？

    公孙胜？腾云驾雾，无所不能？

    现在就剩下乔西和苏奎了。

    气氛正紧张着，乔西的手机叽哩哇啦的说话了，“主人，主人，是猎豹！”

    乔西使了手势，他身边的大牛连忙递了一根黑色的类似于数据线的线过去。

    接上手机，房间正中硕大的液晶显示屏上，戴着棒球帽的猎豹入境了。

    他先手舞足蹈的给大家来了一段rap。

    “嘿嘿嘿，岂可闹，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牛？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牛？我就是这么牛！猎豹猎豹大牛逼，打的黑风不会飞。”

    这话太嚣张太挑衅了。

    乔西面色不改，抬了抬眼：“猎豹，你有话说话，别唱歌恶心我行吗？”

    猎豹：……

    这还是颜妍第一次看清猎豹的长相。

    他长得真是一点不斯文，两个手臂上都是纹身，眉骨间还有一道蜈蚣一样的刀疤。

    “还不服呢？”猎豹有点大碴子味儿，他指了指旁边小蛤/蟆般的机器人hot：“宝贝，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hot点了点托，手上握着的遥控器轻轻一按，苏奎惊呼一声，电脑黑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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