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墨这句生硬的话落进耳里时,乔小安的心咯噔咯噔的疼了一下。
对上他清冷的眸子,从他眼里看见了初见时的凌寒,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好陌生。
而那个曾在她耳畔边说,做他的太太不需要别的要求、只要她不许离开、不许提离婚的那个他,似乎从来不曾有过。
好像曾经的温馨和独宠,还有那夜夜里他拥着她的身子、贪恋的索取、那种种的恩爱,都只是一场梦,又似水中望月,虚无而毫不真实。
她咬紧了唇,什么也没有说,也确实是理亏而不敢有顶撞和辩解。所以慢慢的垂了头,越来越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心里突然多了一道防线。
那一道防线,是排斥阿墨的。
今后,她不需要他的任何关怀和宠爱。
她只想做一个坚强的,不被伤害的,独立的,自己。
所以,硬是忍着泪水,一滴也没有再流出来。
反而隐忍了所有的情绪,慢慢的张了口,“对不起,戒指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云墨看着她湿淋淋的身子,裹在他的风衣下仍旧瑟瑟轻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心疼,又生气。
“脱衣服。”他倒是先动手,扯开裹在她身上的风衣,手指落在她胸前解着第一颗扣子,“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我自己来。”心里多了一道防线后,乔小安也用不着他这样关心她,手肘处用力顶开他,三下两下的脱了衣服,换上他带来的那套秋装卫衣。
还记得这套卫衣是他带她回老宅时,在豪华社区的购物街买的,当时看见了许多国际大牌的衣服,他让她挑,随意挑,那一下子就给她买了十几套衣服。
这样的事情也经常发生,有时候是他带着她去买,有时候是他直接买回来,以至于在老宅和东方明珠的衣橱里,她有穿不完的衣服,有背不完的包包。
记得夏天时他买的衣服,好多她碰都没碰过,这个夏天就彻底过去了。
如今倒真是秋风瑟瑟。
换好了衣服,仍旧很冷。
倒真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和心情,都印证了那一句纳兰性德的词——“何事秋风悲画扇。”
虽然,她不是词里那汉朝的班婕妤,没有被汉成帝打入冷宫。
可现在的感觉,是比冷宫还要冷。
穿好了衣服,她把换下来湿透的衣服装入袋子里,和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谁都没有再吱声,沉默,沉默,死寂的气氛。
乔小安在心里想了许多许多,从开始的相识,到中间的吵吵闹闹,恩爱欢乐,总觉得那一切太不真实。
她也并不是所谓的灰姑娘,收获了完美的爱情。
反倒是有种卑微,似乎在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份爱情和婚姻,生怕失去一样。
如果彻底失去了,是不是不再害怕和担惊了?
心里有一种可怕的念头,即使是在头几次的争吵中,也不曾有过。可这一次,她很理智,很理智,那样的念头却在心里扎了根。
当然,离婚二字,并不会如此轻易的说出口。
只是在思前想后过后,笃定而信誓旦旦的朝他说,“云墨,你送我的戒指,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说这话时,她看也没看他一眼,两只冰凉的手紧紧拽着衣服的一角。
而心里,也有一个信念,戒指,她一定要找回来。
一定。
必须。
云墨想也没有想,就回答道,“不用了。”
反正,她也不在乎这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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