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出根烟的点燃,看向她的清朗眉目间,有着几分得逞在里面。
“那你就更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下来!”叶栖雁皱眉的说。
叶寒声不以为然,在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烟,缭绕出的烟雾让他看起来模糊不清。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
“考虑什么!”叶栖雁攥紧手指。
叶寒声笑她的明知故问,但还是很有耐心的开口说,“你只是我指的是什么,那条短信内容虽短,但意思你应该看得明白吧?”
想到那条短信,叶栖雁不禁感到胸口压抑的堵得慌。
“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跟方小姐订婚的?”叶栖雁看着叶寒声,无法置信的摇头说,“寒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
“我卑鄙?”叶寒声脸色冷下来。
冷笑了两声,他自嘲的重复,“呵呵,我卑鄙……”
“你这样千方百计的报复池北河,想要拆散我们两个,到底为什么呢?”叶栖雁深呼吸,声音就越发的清冷,“拆不散的话,你现在就做出这些,然后来逼我,逼我离开他?”
“对,我就是在逼你。”叶寒声也不否认。
“就算我离开了池北河,寒声,我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这辈子,我和你之间都回不去了,绝不可能再在一起。”
叶栖雁眼睛里没有温度的望向他,声音亦是同样的。
叶寒声手中的烟卷被用力到弯曲,他脸上表情难看,“即便这样,那我也不要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雁雁,你最好考虑清楚了,我还是那句话,继续还是终止,一切由你。”
“你……”叶栖雁手指尖在发抖。
“你说过他无论到任何时候绝不会一无所有,你和女儿都会陪着他。”叶寒声狠狠的吸了口烟,盯着她素净的脸,“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他不会有那么一天,只要你离开他!”
“你既然那么爱他,愿意看到他这样下去?如果你离开他,那么我就不会再咄咄逼人,订婚可以取消,甚至我可以不要池氏股份,回到叶家做回别人养子继续生活。”
“……”
叶栖雁脸色发白,被他上前的脚步逼的一步步后退。
叶寒声不管已经烫手的长长烟灰,紧紧地逼视,那眼神恨不得将她逼得走投无路,“雁雁,怎么样,你是不是该好好考虑清楚?”
叶栖雁迎着夜风僵着身子在那,嗓子好像被无形的一只手给扼住了。
她是陪着池北河一路走过来的,从初识时,他就是不同于寻常人的高位者形象,而他也注定是不平凡的,现在面临如此境地,完全也都是因为她,她怎么舍得?
可若是让她离开他,她更舍不得……
“我来告诉你,不需要考虑。”
低沉的一道男音,沉的落在人的心上。
叶栖雁还未回过神来时,就已经被搂进一堵结实温热的胸膛里。
她转过头,池北河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严肃的脸廓阴沉着,因眼皮内双而显狭长的黑眸里是克制着的愠怒,正阴鸷的凝向面前的叶寒声。
“……池北河?”叶栖雁出声。
“脸都冻红了。”池北河低眉看向她时,大掌捂在她的脸颊上,随即将她往胸膛间搂的更加紧,带着几分温柔,“很晚了,回去睡觉。”
叶栖雁见他下来后,心里面就平静了许多,不再多说话。
见他们转身要走,叶寒声也是迈步上前,被池北河蓦地转身过来,长指指向他,声音结冰,“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收起你的心思,不需要任何考虑。”
“如果你还待在这里不走,或是再这样来打扰我们,那么我不介意找小区保安给你请出去,也更不介意由我来亲自动手。”
说完,便搂着叶栖雁往楼里走。
叶寒声自然是不服,可看到她整个埋在池北河的怀里,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
防盗门打开,他们相继的走进去。
从外面回来后,池北河没有再开口跟她说一句,薄唇始终抿着。
叶栖雁跟在他身后换了拖鞋,像是平时土豆那样,表情复杂的闷头也往楼上走。
推开主卧室的门,池北河径自的去了更衣室拿了睡衣,然后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洗完澡的换了睡衣的从里面出来,也没有开口的意思,靠坐在床头的拿着报刊看。
叶栖雁从另一边爬上去,爬到他面前,“你生气了吗?”
“你觉得呢?”池北河目不斜视,似乎报刊上的内容很吸引他。
叶栖雁凑着看了会他严肃的脸廓,十根手指因内心的情绪,而抓紧在被单上面。
“我不知道……”她无助的低了低头。
腰上忽然一痛,叶栖雁“嘶”的声抬头,见他眉眼阴郁的盯着自己。
池北河两道眉蹙着,沉声问,“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就是因为他的逼迫?”
“嗯……”叶栖雁也瞒不下去。
“我不是说了,不要你操心这些事。”池北河无奈的声音里带着斥。
“但是哪里可能呢?”叶栖雁抿紧双唇,声音微颤,“别人不知情的只会认为,你们是属于豪门内部的斗争,可是我知道啊,这里面都是我的原因!你让我怎么可能不去想呢……”
“池北河,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他做了这么多,最终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想让我离开你!只要我离开你了,他可以不再没完没了的咄咄逼人,也可以不要方家以及池氏的股份。”
叶栖雁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能感到他小臂肌肉在奋起。
池北河听完以后,没好气的冷哼了声,“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她垂下了眼睛,睫毛弯出两道忧郁阴影。
“怎么不说话?”池北河伸出长指,捏住她的下巴,被迫她抬起头来,继续质问,“是打算丢下女儿和我独自离开,还是打算带着女儿离开我,一走很多年?”
“电影还是小说里也有很多这样的女主,为了男主而不得已的离开,或许这才是爱他而应该做的。可是……”叶栖雁说到这里顿了顿,红了眼圈,“我不舍得!”
“池北河,我真的不舍得,我没办法离开你!”
她声音里带着哽咽,扑倒在他怀里,那样紧和怕失去的抱住他。
他那样好,她那么爱他,那么愿意陪在他身边,那么享受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觉得一辈子也不过如是,有时候都恨不得能一夜到白头。
池北河听后很满意她的回答,眉眼的紧绷放松开,好在她并没有离开自己的想法。
喉结动了动,无声的低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和多问其他,将她搂住在怀里,薄唇轻碰在她的发顶,“时间不早了,睡吧。”
“可是……”她不禁张嘴。
“别可是了,睡觉!”池北河声音盖过她的,轻描淡写。
看着她眼睫毛还颤动在那,他抬起大掌的覆盖上去,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再不睡的话,天都快要亮了。”
其实折腾完回来,她有看了眼表,才十点半多一点。
叶栖雁在他掌心覆盖下,只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池北河起身将灯给关上了,重新躺下来拥着她入眠,掌心在她背上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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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室里静下来,只有倾泻进来的一地月光。
叶栖雁呼吸虽然是逐渐匀长,可心里面装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如今的情况这么糟糕,她哪里能真正睡得着呢?
翻了个身,她还是睁开了眼睛,随之昏黄的牀头灯亮起,池北河拄着手肘的半撑起身子的看她,见状,她也是回身的伏在他的胸膛上。
“池北河,现在寒声他手里掌握的股权都跟你一边多了,我不敢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变故……”叶栖雁的声音有些沙,话里面都是担心。
“我会带你走。”池北河忽然说了句。
“你说什么?”叶栖雁惊怔的看他,声音微高。
池北河长指抚着她的脸颊,又低沉说了遍,“我会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
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里面饱含了那么多的东西,他竟说的如此毫不犹豫。
“我们离开这里?去哪儿?”叶栖雁感到震惊不已,急忙的坐了起来,吞咽着唾沫说,“还有……这里的一切怎么办?你的家人呢?”
“对,离开这里。可以去美国,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国家。”
池北河扯唇回答她,又沉吟了两秒,有条不紊的说,“我会将手里的股份全部卖掉,然后从总裁的位置上退下来,我们去国外定居。不必再像是这里被我爸施压着,我们在那里可以登记,过我们的日子。”
“而所谓的家人……我妈已经长眠地下,我爸他现在找回了儿子,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至于外婆,等着后面我们可以接她到国外一起生活。”
叶栖雁眼睛睁的大大的,一时间消化不掉他的话。
并没有半分的开玩笑和不确定,他内双的黑眸很是沉铸。
叶栖雁舔了舔嘴唇,还是不敢置信,离开这里固然是很好,能够远离很多事情,可是……
她上前紧紧握着他的大掌,不停摇着头,“你爸当年是入赘到池家的,池氏可是寄托了你母亲的很多东西在,你这样做……”
“没关系。”池北河打断她后面的话,只说了句。
叶栖雁紧咬着嘴唇望向他,和她内心涌动的情绪,以及眼里的慌乱无措不同,他的黑眸里尽是令人心安的灼灼光亮,且又那样的柔情蜜意。
仿佛再纷乱的不安,都能得到平静,是拨开云雾后的风光霁月。
叶栖雁鼻子抑制不住的酸涩,眼眶涨疼的不行,一阵阵温暖的湿意。
“你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对不对?”
池北河只是笑着,沉默不语不多说。
的确是如此,若说叶寒声现如今的紧紧相逼,他倒是始终都没放在眼里过,到最后谁输谁赢也未必能由定论。不过叶寒声将目标放到她身上,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叶栖雁眼泪汹涌而出,簌簌的往下滚落。
他抬起手,很耐心的揩掉她脸上的每一颗泪珠,“傻瓜,我是你的男人,是你以后人生的伴侣,自然需要肩负起爱你护你的责任。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我会替你遮挡,且心甘情愿。”
“池北河……”她哽咽的喃喃。
能让他这样做的原因无外乎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让她饱受威胁。
叶栖雁眼泪根本止不住,得是多么的三生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个人,真正的免她惊免她忧。
“别哭了,乖。”
池北河吻着她的眼睛,低笑着玩味的说了句,“你要是觉得太感动的话,那就努力给我生个儿子!”
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想要改变一下气氛,但叶栖雁还是重重点头,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嗯,我会努力生儿子的!”
看着她跪在那里,素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小鸡啄米一样信誓旦旦的傻样,池北河忍俊不禁,莞尔的勾了勾薄唇,一手关灯,一手扣着她后脑的缠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