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仔看着这女人,然后看到这女人的眼睛弯了弯。
是在对自己笑?
棺材仔惊愕,不,不,是在笑,在笑而已,但是不是对自己笑。
这世上那个敢对自己笑的女人已经早死了。
他的视线从齐悦身上移开,看向刘普成。
“刘大夫,你干什么呢?”他皱眉问道,“还来了这么多人,大晚上来这里逛景看戏吗?”
他的视线扫过那群缩在一起跟小鸡仔似的男人。
“是让他们来学习一下的。”刘普成说道,“小棺,可都准备好了?”
学习?
女人也有学医的了?
棺材仔再次看向齐悦,开什么玩笑?
“娘子,这位是守义庄的,姓袁…”刘普成看到棺材仔的疑惑,低声对齐悦说道,却没有和棺材仔介绍齐悦,反而特意省略了齐姓,只称呼娘子。
这女人真是来学医的?而不是当接生婆?竟然还敢来亲眼看尸体!
“什么姓不姓的,他们都叫我棺材仔。”棺材仔说道,带着几分挑衅。
说起来他棺材仔在永庆府还是很有名的,就算不认得他这个人,这个名字也是人人皆知的,当然要人人皆知了,免得不小心碰上他沾染了晦气。
棺材仔?齐悦眼睛一亮,在哪里听过?
她不由盯着棺材仔。
见她如此看自己。棺材仔淡淡笑了笑。
哦,齐悦想起来了。
“哦,你就是那个棺材仔啊!”她激动的说道,一面下意识的伸出手,“你好你好,久闻大名久闻大名!”
这是什么意思?
看她的神情。久闻大名不稀罕,但是这态度好像是…很高兴?
棺材仔愣了下,看着这女人伸出来的手。
柔白细长….
她想干什么?伸手做什么?
刘普成轻轻咳了一声。
齐悦回过神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你好。”齐悦含笑说道,“我以前听过你,你很厉害。”
因为刘普成刻意隐瞒她的身份。所以她自然不能说自己在哪里听过他的名字。
没错,她还在笑,而且是对自己笑棺材仔忍不住回头看眼,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胡三等几人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的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他看什么?”胡三结结巴巴挤在一个弟子背上低声说道,“师父,师父明明在和他说话…他回头看什么…”
有牙关发出哒哒的响声。
“闭上你的嘴…”那弟子磕磕巴巴说道。
这还没进门呢就吓成这样。刘普成没好气的瞪了弟子们一眼。
“小棺,你看”他提醒道。
棺材仔不再看齐悦,迈步上前。
“进来吧。”他说道,伸手推开门。
一股阴寒外加腐朽臭尸味扑面而来,棺材仔听到响起一成不变的倒吸凉气干呕声,这是每一次有新来者时都会发生的事。
他带着笑回头看了眼,见那几个年轻弟子都捂着嘴扭头,那女人…
“老师,你给我也带好了衣服了吧?我从家里出来没敢带。”齐悦说道,一面跟着刘普成迈进来。同时摘下斗篷,就那样轻松随意的从自己身旁走过,走过那一溜摆放的蒙着白布草席的尸体。
就好像她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一般,如入无人之境又一个女人脚步匆匆的从自己身边而过,虽然露在外边的眼中满是慌张,但还是紧跟上那女人。
棺材仔回头看从门外挪进来的五个男人,那样子吓的眼睛都直了。一个挤着一个往前挪,眼都不敢往那边看一下。
到底谁是男人?棺材仔皱眉。
“就是这个吧?”刘普成问道。
棺材仔看过去,见他们已经站定在一张长桌前,上面摆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是,很新鲜的。”他答道。
胡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新鲜这个词有好感了。他用手捂着嘴好容易站到师父后边。
“怕什么啊,别怕。”齐悦笑道,一面利索的打开药箱,取出手套戴上。
刘普成亦是如此,这边胡三等人才哆嗦着穿戴。
以往棺材仔将人引进来后就懒得看他们,但这次他竟然没走,看着这几人奇怪的穿戴打扮。
“喂,刘大夫,你们这是什么啊?”他问道。
刘普成没答话,齐悦一面帮阿如系上外罩,一面对他一笑。
“隔离服。”她答道,“手术衣,手套,口罩,就是免的沾上污迹…”
果然不是男人都是女人…
棺材仔扯了扯嘴角。
“以及自身污染了病人”齐悦接着说道。
棺材仔嘴边僵了僵…
这边齐悦看着大家都穿戴好了,刘普成将一个布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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