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艺林坐在定西候的会客厅里心里很郁闷,甚至都没心情对岳父保持尊敬,拉着脸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
真是讨厌,为什么让他也过来!
说什么让自己道歉,道什么歉!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莫名其妙的被个男人亲,亲了还是自己的错!
本来他此时应该已经回到自己的家了,正享受母亲以及几个美妾的安抚呢,而不是在这什么定西候家的客厅里呆呆的坐着,更可怕的是待会还要被那个又丑又凶的女人诊治。
想到这里,范艺林不由伸手掩住衣衫,当年卫介被看杀,他不会也是如此下场吧?
“艺林。”王同业喊道。
范艺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没听到。
看着小女婿那呆傻的样子,王同业很是不高兴。
“你瞧,肯定是身体不好。”他没有再喊,而是对定西候说道,“家里人都不放心,他闹着要走,但是我们觉得还是让少夫人给看看,才放心。”
看到别家的孩子不争气,是定西候最乐意的事。
“什么小事嘛,你还亲自上门。”他哈哈笑道,得意洋洋,“这孩子看着是单薄了点。”
王同业翻个白眼,如果我不亲自上门,你老小子难道真的会痛快的让你儿媳妇去诊治?
再说我家艺林哪里是单薄,那是俊秀好不好?你是生不出来这样的俊秀的儿子嫉妒羡慕恨吧?
看看你家那蠢粗世子…
“世子爷少夫人来了。”门外小厮传报。
王同业整了整神情,他不能和定西候这样的草包一般见识,他一定会赞美别人家蠢粗的孩子,哪怕只是表面上。
范艺林呆呆的看着门外,想到将要发生的事就不由悲从心来,然后忽的眼前一亮,有两人并肩而来,男人自动被范艺林忽略,他的视线落在那个女人身上。
冬日里,那女人穿着粉蓝五彩褙子月白绣梅花百褶裙,挽着单鬓,插着一根玉簪,便走便笑款款而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范艺林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亮的盯着这个逐渐走近的女人,看清面容,更是激动不好已。好美人!
这才像是传言中的定西候府嘛,美人遍地,那个丑女是个意外!
然后他听到了小厮的喊声。
“世子爷少夫人来了。”
那美人笑着迈进大厅。
“父亲,王大人。”她笑着施礼。
什..什么?
范艺林受惊之下跳起来。
王同业看着眼前的女子也是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
可不是嘛,能让定西候府老夫人不怕丢脸不顾出身非要娶进门的女人,怎么也得有过人之处。
那日是晚上,挨了打,又经过了混战,脸上有伤形容也狼狈不堪,跟此时对比简直是两个人也不意外了。
“月娘啊,王大人还是不放心,所以想要让你看看范公子身体是否有恙。”定西候说道。
齐悦便看向王同业。
“这个,其实你们去找个大夫看比较好。”她笑道,“比如千金堂的刘大夫,比我厉害。”
王同业一愣旋即笑了。
“好,没问题,等少夫人看过了我们自然会再去的。”他说道,意味深长。
齐悦倒是被他这意味深长弄得一愣,旋即回过神,哈哈笑了。
“王大人,不用这样的,你误会了,我和刘大夫是各有所长,并非是要您老给面子。”她笑道,说道这里冲王同业施礼,“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大人给我的大大的面子!”
这两个面子说的是两件事,定西候没听懂,王同业听懂了。
他之所以不给上门道歉的人面子,而给那些不来道歉人家的面子,说到底都是助涨了齐悦的面子。
王同业也笑了,冲齐悦点点头。
“这孩子就是实诚,很老实的,有什么说什么。”定西候虽然听不懂说的什么,但还是很知道及时补充赞扬自己家的孩子。
老实,老实的孩子会带着下人去围攻人家的大门?
王同业哈哈笑。
“那我先看看吧,父亲,借你这边的隔间一用。”齐悦说道,一面喊阿如去拿医药包。
定西候点点头。
齐悦这才看向大厅里站着的年轻公子。
“范?范公子,这边请。”她含笑说道。
却见那年轻公子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
莫非真病了?
齐悦皱眉,一直站在一旁的常云成忽的几步过来,站在范艺林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哎?”范艺林的眼前美人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堵黑墙,顿时便急了。
“范公子。”那黑墙冷冷的说道,“这边请。”
范艺林回过神,看到黑墙不善的神情盯着自己。
“还愣着干吗,快跟少夫人去。”王同业越发觉得丢脸,低声喝道。
齐悦已经走向隔间了,范艺林忙深一脚浅一脚的跟过去了,常云成沉着脸迟疑一下也跟了过去。
范艺林有些呆呆的,让他坐就坐下了。
“你…是那天的那个少夫人?”他看着齐悦呆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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