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公子,我这番过来是为了欺她,怎么会准备解药?公子放心,那药药效不烈,喝杯凉茶,用不上半个时辰也就散了。”
程钰扣住他肩将他抵在墙壁上,刀刃对着他脊背扎进一寸:“交出解药。”
沈泽疼得额头冒汗,急着哀求:“真没有解药,我若欺瞒你,罚我不得好死!”
程钰手上继续用力。
沈泽钻心钻肺地疼,依然不改口。
程钰信了,扫一眼房间,将人带到桌子旁,取了抹布堵住他嘴,随即扯住沈泽胳膊,咔哒两声脆响,利落无比地先后卸了沈泽两条手臂。
沈泽疼得几欲晕过去,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程钰踩住他脚踝,“老老实实躺着,敢逃,我不杀你,你的两条胳膊却也别想再接回去。”
沈泽恨死了他,又怕极了他,连连点头。
程钰料他也不敢再折腾,收起匕首,提起茶壶去了床前。
里面明珠熠熠生辉,隔着纱帐也能看清她双腿交替磨蹭,身子轻摇,如初开的花瓣在风里颤动,风来来回回,送来缕缕幽香。
这是程钰第二次闻到她身上的香,比第一次还浓还媚,钻到体内,在他胸口撩起一把火。
下面却平平静静,如他在一墙之隔听人行房,心里会升起每个男人都有的渴望,然也无用。
程钰冷笑,挑起纱帐,将茶壶挪到她脑袋之上,对准唇道:“张嘴,喂你喝水。”
他与沈泽的话含珠都听见了,程钰挑开纱帐前她马上闭上了眼睛,仿佛自己看不见,旁人也就看不到她此时的狼狈。听程钰说要喂她喝水,她以为会像她喂爹爹喝药那般,虽然难为情,为了尽快恢复正常,也只能轻启红唇。
她嘴张开地小,隐约可见贝齿香舌,程钰本想让她再张大点的,见她脸红得不像样,他皱皱眉,弯腰俯身,让茶壶嘴离她更近。
清凉的茶水毫无预兆灌下,含珠没有准备,本能地闭嘴吞咽,于是茶水浇到她脸上脖子上,越发狼狈,也越发勾人。
换个男人定会趁机大饱眼福,程钰却只觉得不耐烦,就好比饿极的乞丐,在他面前摆一桌最丰盛的美味儿却封了他嘴叫他不能吃,那乞丐见了美味儿只会恼火生气。此时含珠越美越撩人,无异于更无情地提醒程钰,他做不成正常的男人,药治不好,女人刺激也无用!
心中有火,程钰猛地掐住含珠下巴,不管不顾地灌她喝水,灌得她湿了衣襟也不管。
灌了半壶,他将茶壶丢到床上,转身叮嘱她:“这几日我都在县衙,记住我的话,令尊出了头七你们便乘船北上,到了苏州码头停靠半日,我在那里与你们汇合。”
出发时定王伤势虽然不能痊愈,挟制江凝珠足矣,江家这几人不敢不听话。
含珠半身都湿透了,呜咽着应他:“好……”
她知道自己不该哭,他救了她,他再粗鲁,都是个君子,没有趁虚而入,那她还哭什么?
她忍不住,脸上被他掐得疼,脖子上胸口都是水……
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今晚先是被恶人羞辱,又被冷漠恩人蛮横施救。
身体渐渐有了力气,含珠拉过被子,不顾茶壶打翻又有水流了出来,蒙在被子里哭,连两人是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哭着哭着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眼睛又红又肿。
外面春柳大概是因为迷.香的缘故,还没有醒,含珠悄悄收拾好床铺,扶正桌子,将碎掉的瓷器清扫出去,再打湿帕子轻敷眼睛,一边敷了会儿,虽然还有些肿,总算能看了。
春柳醒了进来服侍她,见她眼睛肿着,没有怀疑,老爷去了,姑娘夜夜以泪洗面的。
“姑娘没伤到手吧?”得知她不小心打碎了东西,春柳担心地问。
含珠摇摇头,没用她伺候梳头,“我自己弄,秋兰不在,你去照顾二姑娘吧。”
她惦记妹妹,春柳马上去了,回来后道:“姑娘放心,那人会讲故事,二姑娘听得挺开心的。”
妹妹无忧无虑,含珠则担心县衙那边的进展。
日上三竿,张叔一家回来了,却是沈泽判门房诬蔑,还了张叔一家清白。
“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位公子怎么成了知县大人身边的随从?”死里逃生,张叔总觉得有蹊跷。
含珠一颗心在忠仆回来时就落了地,这会儿庆幸地将程钰的安排说给张叔听,“他武艺高超,知县受他胁迫不敢不从,他让咱们先走,肯定也为自己想好了退路。”说话时察觉那边张福一直紧紧盯着她,含珠浑身不自在,语毕劝道:“张叔你们受苦了,先回去歇息歇息,下午咱们再商量北上事宜。”
张叔也发现儿子的失礼了,连忙领着妻子儿女告退,回到自家住的跨院,他将儿子叫到一旁,狠狠数落道:“你眼睛给我老实些,那是大姑娘,是咱们的主子……”
“老爷将她许配给我了,她是我妻子,我怎么就不能看了?”张福不悦地回嘴。
张叔见儿子竟然抱着这种心思,气得一巴掌拍了过去:“你给我闭嘴!就算大姑娘愿意下嫁给你,现在你们还没成亲,她就依然是你的主子,你再敢有半分不敬的念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张福手臂被打,躲闪时牵扯到背上的伤,懒得再与父亲说,闷闷道:“知道了,我回去趴着,一会儿爹让娘来给我上药。”
他提起伤势,张叔心软了软,跟着他走了一段路,语重心长道:“老爷交代百日内成亲,大姑娘肯定记得,但大姑娘没有主动选日子前,咱们谁都不能催,你也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没事别往大姑娘身边凑……”
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就是不知张福到底听进去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