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把兄弟,就是天津市区的一个大混混儿,经常去我们家找我爸喝酒。那时候我们家困难,他每次来都给我带很多好吃的,有时还带玩具。有一次他们喝酒的时候,我多嘴问了一句说,'伯伯,你是黑社会么?'我爸噗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差点把我给揍了。"
"那你挨打了么?"她温柔的看着我。
我心里又是一热,赶紧躲开她的目光,"呃......没有,那伯伯把我爸拦住了,然后给我讲了一番做混混儿的道理。"
"哦,什么样的道理?"她问。
"他说人活着实际都是在混,但并不是所有的混混都是黑社会",我微微一笑,"他说侄子,你伯伯是混混儿,可我从来不欺负人,我只帮人。完事还说了一句特有哲理的话,说你要记住,宁做胆小的混混,别做胆大的良民,人活着需要规矩,但不能太守规矩,明白了这个,你小子就算是长大成人了。"
"是挺有哲理的",她点了点头,"那你现在明白了么?"
"两年的传媒圈混下来,早就明白了",我看她一眼,"叶欢,现在你知道了吧,其实,我是个流氓......"
她扑哧一声笑了,"狼和羊都会伪装成彼此,不同的是,一个是为了捕猎,一个是为了自保,归根结底来说,所有的伪装都是为了生存。咬人的狗不会叫,真正的流氓看起来都是君子,所以小林爷,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坐起来,"这话把我绕迷糊了,那我到底是君子还是流氓啊?"
她眼神热热的看着我,"你......是一匹狼!"
我身上一下子热了起来,"叶欢,我......"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都是你那咒语闹得,休息会吧,天亮了就好了。"
我心里一阵落寞,天亮了,真的就能好么?
沉默良久,我盘腿坐好,"睡不着了,还是坐会吧。"
她没说话,也没动。
"叶欢?要不要起来一起坐会?一个人坐很无聊的,你一个人躺着是不是也挺无聊的?"我有一句没一句的。
她翻身坐起来,"行,聊吧。"
真要聊了,我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林卓,几天后,是不是就要开始忙那个事了?"她看着我。
"应该是吧,再拖几天,让他多受点苦,办起事来也能顺当点",我说。
她点点头,"也好,着急不得,缘分的事,需要耐心,它不到的时候,想也没用?它一旦来了,水到渠成......"
"叶欢,你这是话里有话呀",我看着她。
她淡淡一笑,转头看看窗外的夜色,"你错了,我是在自言自语......"
"哦......",我想了想,"对了,老四去哪了,半天没他动静了。"
"主人,小四在这呢,不过您放心,您和叶姑娘说的话,我可是一句都没听见!"老四笑着说。
叶欢一怔,"他在偷听!"
"反了你了?"我小声的说,"该听不该听的你都听,反了你了!"
"嘿嘿,主人息怒,小四真的什么都没听到",老四显出身形,看着我俩不住的笑。
"哎......"叶欢一声叹息,低下了头,"丢人丢大了。"
我看看老四,"说正经事,那个牡丹红你找到了么?"
"哦,您说它呀,没找到,不过小四大概知道它在什么地方",老四不笑了,"在三爷睡觉的那屋子里,藏了一个铜瓶子......"
"小山羊胡子那个?"我一惊。
"没错,就是那个!"老四说,"我在那盯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我估计它可能就在里面。"
"那三爷会不会有事?"我突然想起来,"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主人放心,虽然小四在楼下,可是只要它一出那瓶子,我立马可以把它制服",老四一笑,"主人,你们接着聊吧,我不听了。"
叶欢沉思片刻,"这瓶子应该是两天内放进来的,是她放到那里的,既然她后悔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就是因为后悔了,她才会那么做",我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是骑虎难下,身不由己了。只有这么做,小山羊胡子才能下的来台,而牡丹红的事,也能得到一个彻底的了断。看来牡丹红不会害三爷了,现在的它,只想找回自己的另一半。"
"等天亮吧,天亮之后你去把那瓶子取出来,让两个牡丹红合为一体,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叶欢说,"我倒是有点佩服她了,这么做其实挺危险的,一旦那晚招惹了牡丹红,她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果然是她做的",楼上突然传来了三爷的冷笑声,"一直不肯告诉我,就是怕我要她的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