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装扮,大抵是江湖人士,也有几名挑夫,在外喝着水。
昏暗的油灯不断的跳跃着,一阵风吹过,门外的酒字大旗便呜呜的摇曳着。
“今日这风有些大啊,这沙都迷了眼,不若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晚再走吧。”一名挑夫蹲在门前的角落对着一旁的几名兄弟开口道,说话间还不忘啃了一口玉米饼。
“你是钱多了没地烧的吧,这里的客栈有多黑你不知道么?来往的客栈比较少,落脚的地方也不多,在这里留宿还不若去后面的村子,找家农户住上一晚,还能剩下些银钱。”另一名挑夫开口道。
他们这些挑夫不比那些商人,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虽说是士农工商商人是排在最后的,可人家商人的手里有钱,至少就比他们要受待见,他们几个家住在天水城里,只是离这西郊实在是有些远,眼见着天色黑了,一行人也累的不轻,是以便忍不住想要休息休息,只是一想想这银钱,便又舍不得了。
“我看我们还是再走一程,路虽然有些难走,但是我们慢些走,两个时辰也就到了,何苦在多花这份钱。”另一个脚上的鞋子都磨破的人开口道。
几人想想也是,他们就连这玉米饼子都是一早婆娘给带的,这住宿的钱还不如回家给娃买点喜欢的糕点。
几人决定之后,便再没有了异议,因着天色也黑了下来,几人也就没有再耽搁,将喝水的碗还给店家之后,就出发了。
此时的几名挑夫还不知道,正是他们做的这个决定,救了他们自己一命。
几人离开后不久,一群黑衣人出现在西郊外距离客栈不远处。
狂风卷起落叶,仿佛有一场大雨要来,远处的林子里偶尔传来阵阵狼嚎,为静谧的夜平添了几分诡异。
一名光头壮汉出现在众人面前,壮汉一只眼睛带着眼罩,双手持着大刀,头皮上纹着看不出是什么的纹身。
“大哥!”男人身后一群人皆是穿着黑衣,脸上带着面罩。
壮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客栈上,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嗜血,缓缓给自己带上脖子间的黑色布巾,横刀一指:“杀!一个不留!”
话落,一众人便朝着客栈呼啸而去。
刀锋瑟瑟,明月高悬,客栈中休息的众人只见远处一阵尘土翻滚而来,尘土渐渐散去,便清楚的瞧见一片气势汹汹的黑衣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
不少人尚未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
直到黑衣人冲了过来,砍翻几人在地后,人们终于慌乱起来:“杀人了!快跑啊!”
反应快的人撒腿就跑,想要冲出去,可才跑出没多远,就翻身被掀翻在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一些江湖人士,连忙抽出刀,想要动手,可不少人连刀都尚未抽出,就被人直接从脸上划出一道血痕,直接割破了气管!
一时间,这里血雾弥漫,紫红色的血液一点点浇灌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
到处都是惊叫和哭泣声,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一场劫难在等着他们。
远处林子里的狼嚎更甚,同此刻的啼哭声交相辉映
,这注定是一个悲戚的夜晚。
渐渐的,这里平静下来,没有了动静。
光头的男人扯下了脸上的面巾,身后的兄弟上前一步:“大哥!”
“去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活口!”
“是!”一声令下,数名黑衣人分散开来,纷纷检查着地上的尸体,若是遇上没死的,不忘补上两刀。
“大哥,都死光了。”一名黑衣人走上前。
壮汉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远处的两个村子,开口道:“去前面的村子。”
黑衣人看了看前面的村子开口道:“大哥,这前面的村子荒废了好些年了,里面怕是早就没什么人居住了。”
壮汉推了一把黑衣人道:“青蛇的命令你都敢质疑,是想害我跟你一起掉脑袋么!”
听见壮汉的话,黑衣人讪讪的点点头,不敢再出声。
壮汉指着身后的弟兄开口:“你,你,你们几个!去左边那个村子,放一把火,在村口守着,若是有人逃出来了,格杀勿论!”
“是!”
“剩下的人跟我走,去右边的村子!”壮汉刀一指,几人便纷纷应是。
一行人如狂风过境,离开之后,客栈处便恢复了平静。
待到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尸体中爬出一个二十多岁的,看起来极为机灵的男子。
男子一脸血迹,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连带着的气管也有着伤痕。
瞧着周遭满是尸体,男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一手不忘捂着流血的腹部,眼中满是惊恐的泪水,心砰砰的跳着。
今日的事,就像是做梦一样,他本是跟着叔伯想从边城买些玩意,回到天水来卖,也好赚些银钱,谁想到竟然会遇上这种事。
他被一名黑衣人砍翻在地,起初是疼痛不已,爬不起来了,后来眼见着逃跑无望,便躺在地上装着死,等到黑衣人再检查的时候,他本是凭借脸上和气管上那道狰狞的疤痕躲了过去,谁知黑衣人不放心,在他身上的尸体上补了一刀,一刀穿透了他们两人。
上面的人心脏被刺穿,他则是被刺穿了腹部,许是他命大,这样都没死,如今眼见着黑衣人逃走,他又怎么能不赶快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