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确认是不是真的,可那样一来,就十分容易打草惊蛇,惊动郝连成,而益多多却能够利用如此巧妙的办法,不留半点痕迹,不可谓不高明谨慎。
北棠妖转动着手中的白玉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江太师这时则发问道:”那么不知如今这种情况,益将军可有对策?”
益多多开口道:”此番我来,还带了一个人来,想必对我军大有作用。”
”不知是何人?还请益将军将人请来一见。”老国丈开口道。
北棠妖似乎没有听见几人的对话,斜靠在椅子上,另一只手转动着两只泛着光泽的白玉球,凝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益多多看来眼北棠妖,见他没有理会自己,便招呼着门外的周大炮:”大炮,去将为娘舅家的侄子带来!”
北棠妖的思绪瞬间被这个响亮的名字打断,抬眸看向益多多,却没有问出口。
他虽然也认为益多多执意带着他这个娘舅家的侄子一定有着自己的考虑,只是他实在是想不出那个看起来心智不正常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能够帮上什么忙。
没多久,门帘被掀开,周大炮将益多多娘舅家的侄子带了进来,北棠妖头都没抬,就听见一片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周大炮将人留在这,自己先退了出去,这离随便哪一个,都比他地位高上不知多少。‘
众人的目光落在刚刚进来的这个人身上,只见他修着峨眉,抹着红脸蛋,外衫上批了条女子用的薄纱,看了一眼一屋子的将军,顿时羞红了脸,扭捏着走到众人面前,还不忘对几个身材魁梧的将军抛着媚眼,惹得一众人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就连江太师都有些愣住了:”这。。这是?”
益多多开口道:”这是我娘舅家的侄子,善于制造烟花。”
北棠妖也是一愣,媚眼想到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会擅长制作烟花。
益多多继续道:”他本不是这个模样,小道时候,他是个机敏聪慧的孩子,只是对烟花一直都喜欢的不得了,时常自己有些铜板就跑去买,只是烟花这东西素来就不便宜,他一个孩子哪里有那么多钱,索性后来直接去买了些硫磺,自己摆弄起来,时间久了,久开始自己研究着做起了烟花,还能给家里卖些钱。”
益多多叹了口气道:”只是这事哪有那么容易,他又一直图新,想着自己研究出些市面上少有的烟花,能卖上个好点的价钱,时间久了,到底还是出事了,有一次他研制烟花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炸开了,当时他头上受了重伤,再醒来就有些神智不清了。”
老国丈点点头:”原来如此。”
益多多接着道:”他的神智不清,却也知道自己被烟花伤了,总是说自己被炸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所以就开始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哎,着实是可怜,这也就难怪了。”一名副将开口道。
”虽然如今他神智不清,可是他制作烟火的本事却还在,而他所作的烟火同有一个极大的优势,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不同的图案制作在烟火内。”益
多多的话让众人一愣。
北棠妖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郝连成所设计的这个局,就是利用他们两军闭塞的情况,如果他们两军之间可以做到在极短的时间内互通消息,那么郝连成的阴谋也就化解于无形。
”我们可以制定出一套图形作为暗示,同时用颜色加以区分,不同的图形意味着不同的指令,不同的颜色搭配意味着不同的决断,如此一来,大御的兵马就可以与我们同时动作。”益多多开口道。
江太师道眸子亮了几分,若是面前这个脑子受过伤的人,真的有这个本事,他甚至可以预见,两军协调配合,郝连成也绝占不到什么便宜。
益多多这时从怀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诸位请看,这本册子上的图形乃是我在卧龙关时同自己的士兵配合所用,只要稍加修改,便可以用到如今的战场中来。”
老国丈拿来之后,仔细翻看起来,有太阳的图案,表示在日出时进攻,有月亮的图案,表示在月落时后退,有飞鸟的图案,表明两翼夹击,有杯子的图案,表明需要救援。
甚至更为精细的是,每一种图案都对应着多种不同颜色,例如红色和蓝色同时存在时,遵循红色的指示,蓝色和绿色同时存在时,遵循绿色的指示,红绿蓝三色同时存在时,遵照蓝色的指示。
红色表明遵循图案的意思,而蓝色则表示遵循图案所对应指示所在位置之下的图形的指示,以此类推,就是郝连成有通天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将他们这些烟火的图案意义摸清,除非是拿到这本册子。
这本册子,看的老国丈心中激动不已,仿佛拿到了至宝一般,细细翻看之后,交给了北棠妖查看,北棠妖摆摆手,让他递给了江太师。
他想,他已经明白了益多多的意思,只是郝连成妖算计他,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
江太师翻着这本册子,也是心中震动,这本册子如果运用到战争之中,简直是如虎添翼。
只是烟花的制作素来繁杂,便是宫中的能工巧匠,也无法短时间内随心所欲,做出各种图案的烟花,须得反复尝试才可,而面前这个人,真的能够做到么?
”诸位大可放心,我可以用性命担保,只要有足够多的硫磺和硝石,这些烟火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益多多开口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如今对益多多倒是格外佩服。
”你们先去暗中搜集硝石和硫磺,同时整肃军队。”北棠妖挥手让众人退下,最后营帐里只留下了江太师,老国丈和益多多。
北棠妖站起身来,指着蔓延过夫妻山上的一条线道:”这里是什么?”
益多多仔细辨别后开口道:”这里是一条溪流。”
北棠妖狭长的眼眯成一条缝,轻声重复着,溪流。
几人没人能够猜透他在想些什么,却纷纷静默不敢打扰。
半晌后,北棠妖依旧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江太师试探着开口道:“陛下可是认为有所不妥?”
北棠妖抬眸,琉璃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华光,缓缓开口道:“我只是觉得出兵永新城未必就不妥。”
几人都是一愣,这刚刚众人都在时,北棠妖对这期间的厉害关系可都是了然于胸的,为何此刻又有了这般言论。
不过几人都是聪明人,纷纷起身重新观察起沙盘。
半晌后,江太师开口道:“陛下可是想将计就计?”
北棠妖并未给出回答,只是道:“此事容后再议,你们先去准备一下烟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