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里并没有勿乞急需的各种信息。
仰面灌了两口烈酒,张虎吧嗒了一下嘴巴。
“还能是什么样子?各诸侯的宗主大燕朝还是不理下面的事情,各诸侯国你打我,我打你,打得不亦乐乎。诸侯国的各大世家豪门你坑我,我坑你,坑得死去活来。家族里的公子们你害我,我害你,相互害得鸡飞狗跳!”
不屑的歪了歪嘴,张虎冷哼道:“不过,小蒙城地处偏僻,一口安稳饭,还是有的!”
用力拍了拍勿乞的肩膀,张虎轻叹道:“勿乞兄弟,听大哥一声劝告,这山外,和山内,完全不是一回事。当年大哥也是心比天高,一心一意博一个富贵前途,辛苦二十年,好容易有了点成就,结果在三年前被逼逃到小蒙城鬼混过日子。”
勿乞望着张虎笑了:“好,听张虎大哥的,如果勿乞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回来跟着大哥你猎蛮度日!”
‘啧啧’吧嗒了一下嘴,张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他认定了勿乞是那种刚刚出山的菜鸟,一心一意的想要展翅高飞,却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实力,是否能够在山外的那片天地里飞得起来。
这种刚出道的菜鸟,当年张虎已经是看得多了。
摇摇头,张虎有点犹豫的问道:“那就预祝兄弟你万事顺当。只不过,勿乞兄弟,今天白日里我看你杀了这么多鸟蛮,你的修为很不低哪?你和你师尊,还有你同门,怎么就被人给,啊?”
勿乞双手重重的打在了地上。过了许久,他才沙哑着嗓子低声说道:“我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我们正在行走,只见一道雷光,就晕了过去。”
张虎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沉默了一阵,张虎才苦笑道:“那,是无妄之灾,只能说,兄弟你们运道太差,碰到了最不讲理的修炼之人。怕是你们惊扰了他,所以才被他施展手段杀死。”
勿乞点了点头,没吭声。他抢过张虎的酒囊,一口气将半个酒囊的烈酒灌进了肚子里。
张了张嘴,张虎想要劝说勿乞几句,却只是摇摇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眨眼间将酒囊中的烈酒喝得干干净净。勿乞有先天真水灵罡护身,烈酒进了肚子,就被灵罡分解成丝丝热气游走周身,一点都不觉得酒意上头。倒是张虎有了七八分酒劲,他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突然‘嗤嗤’的干笑了起来。
“三年前,我张虎还是一个将军,后天巅峰的修为。也是无意中得罪了一个豪门供奉的修炼者,结果被逼丢弃了一切逃来小蒙城这种荒芜之地混日子。时也,命也,那些修炼者,他们怎么就这么强?”
勿乞凝神倾听张虎的自怨自艾,力求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更有价值的资料。猛不丁的就听到河对面的山林中传来一阵密集的蹄声,一行火把组成的长蛇正冉冉朝这边行来。
正在桥头修缮吊桥的猎蛮人发出急促的报警声,蒙村里立刻冲出来了大群面露悲愤的村人。
不多时,就看到对岸突然出现了大队骑兵,他们清一色的黑衣黑甲,胯下坐骑似马非马、似鹿非鹿,遍体都带着金青二色的花纹,雄壮异常。这些坐骑不安分的原地蹦跶着蹄子,蹄子和地上山石相碰,溅起了大片的火星。
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从河对岸传了过来。
“蒙村族老何在?我等是小蒙城卫天字丙号营全属,奉命在蒙村驻扎!”
喝得有点糊涂的张虎惊讶的叫了起来:“哎哟?那死抠门的城守,怎么舍得在蒙村驻扎城卫军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赋税不足,承担不起这额外的军费开销么?”
摇摇头,张虎皱眉道:“就算要在蒙村驻扎士卒,他们不能白天来么?小蒙城离这里也不过五百里地,迅奔骑可日行两千里,两个时辰就能赶到蒙村,何必连夜赶路?倒像是,唔!”
勿乞低声问道:“像是怎么?张虎大哥?”
张虎歪歪嘴,低声咕哝道:“倒像是有上官钦临,城守派兵出来做面子功夫的!”
就在两人低声咕哝中,吊桥已经缓缓放下。
小蒙城卫天字丙号营上下足足有五百精锐士卒,一个个都是身高八尺开外,牛高马大比那蒙村的村人更多了几分彪悍血勇之气。尤其他们身上的铠甲、军械,更是精良无比,让张虎都看得眼热。
这么一队精锐军士策骑缓缓行入村子,蒙村的村人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欢呼声,将原本村子上笼罩的悲戚气氛也都冲淡了不少。
有了这五百小蒙城的精锐城卫驻扎,再依仗蒙村的天然地利,除非是四千以上的蛮人舍命强攻,蒙村以后再无危险了。
勿乞也不由得点了点头,有了这一队骑兵驻扎,他也可以安心离开蒙村。
是时候真正进入这个世界了。